2007年4月19日星期四

爱情攻略

  

  爱情攻略

  缺若

  有人说,爱情可遇而不可求;我却不这样认为。我觉得爱情应当主动去获取而不是坐等人投怀送抱。获取爱情是需要一些进攻策略的,人人有高招,下面我再教你一招。

  话得从我的表姨夫说起。表姨夫在八一市场附近的爱民路开了一家蒙餐馆。店面是租来的一楼一底式的,年租金二万。表姨夫常常吹嘘他是成吉思汗的嫡系后裔,对大元王朝更是心向而神往,因此给自己的店取名为“大元蒙餐馆”。也许是成吉思汗的尸骨已朽化多年,也许是中国人的恋祖情结业已减退,也许是人们的胃口早已今不如昔,也许是人们一点一点地把钱从嘴里抠了出来存入银行以备有朝一日生病住院之用,总之刚开始的时候,好像人们并不那么趋之若鹜地张着大口扑身“大元”,因而生意并不咋的。我也就没跟他多联系。

  最近却听说表姨夫的店火起来了,消息从四面八方曲里拐弯地向我传来,说是再过个一二年,他有望把那家店自己盘下来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复古思潮的冲击,还是大家突然觉得我们活得应该有文化,于是有的人开始穿起了唐装,市东南角建起了什么明清一条街,当然人们喝茶就想到古色古香的据说是咸丰年间走西口过来这里的如今已传了八九十来代的复盛公的后人开的茶馆里来喝茶,吃饭就该到百年老字号五聚楼去,那要吃出民族风味,自然得到蒙古包里去吃原汁原味地手把肉、灌血肠,于是大概就是沾了这个的光吧,表姨夫的餐馆也捎带着兴旺了,虽然它并非建在草原上,也不是用毡帐搭成的,但决不会降低人们跟风的热情。于是……这可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啊。我已大学毕业,失业两年零六个月,虽然我干尽了各种零活,但没有找到一种可意的能把我的毕身精力献给它当作我的事业,那么到表姨夫那里打个秋风趁口饭吃,顺便摸摸门径,看看餐饮创业的门路是如何开拓的,表姨夫以一个五十年代出生的半文盲都能做到,那么我这个新世纪的大学生还不是手到擒来?话虽这么说,不知道真情怎么样,所以我得去蹋看蹋看,如果发财唾手可得立竿见影,那么我就决心把我的心血洒在这条路上了。于是我去了表姨夫的餐馆。

  不去不知道,去了吓一跳,你别以为你已经猜到了,说我吃惊于“大元蒙餐馆”的豪华气派,吃客如流水,表姨夫忙得如陀螺……不是,都不是,我是吃惊,就这样的一个小餐馆居然有这么一个漂亮的而且决对有气质的女服务员?我见她的第一面就被她所震惊。我立即下定决心,什么工作事业,统统抛却,在我看来,这些就是一坨……我决定把我一生的精力都放在追求我的爱人的光明道路上,我的爱人就是眼前这位姑娘,她是我表姨夫餐馆里的一名女服务员。

  我拣了一张桌子坐下,她立该来到了我的身边,花香袭人,我提了提鼻子,她递给我一份菜单,我草草地看了看,说:“来一盘大闸蟹!”其实我都不知道蟹怎么吃,但我知道她这店里不卖。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蟹,我们这里是蒙餐馆,你可以吃许多蒙族风味的东西,比如手把肉啊,涮羊肉啊,煎血肠啊,烤牛筋啊等等,还有特色的蒙古小菜,主食还可以吃蒙古包子和馅饼……”她极其礼貌和谦恭地对我说。

  “嗯,看来她的修养也不错!”我想。

  “您看您要点什么?”她轻声柔气地问道。

  “我、我只想喝碗拉面。”我盯着她的眼睛说。

  她立即甜甜地笑了,真的,那笑容,我大学四年在校园里阅尽美女三千居然就没见过,她笑过之后(其实还在笑着,嘴上,脸上,尤其是眼睛里),喷着香气对我说:“我们这里也没有拉面,你要是吃面的话,可以吃饸絡。”

  “好,就来一碗饸絡。”

  “饸絡有羊肉汤的,牛肉汤的,你吃什么汤?”

  “有骆驼汤的吗?”我故意一本正经地问她。

  “哈——”她竟清脆地格格地笑起来了,“你这人,真是的,故意来捣乱的吧,一会要吃螃蟹,一会又要喝骆驼汤的,告诉你我们这儿没有,真有意思。”

  我并没有笑,正襟危坐,严肃地说:“我并不是开玩笑,我是高干子弟出身,昨天刚吃了猩猩唇,本来想来你们这儿吃个驼峰的,哪知道连这也没有,算什么正宗的蒙餐啊。算了,就来羊肉汤的饸絡吧。”

  “嘁——”她不屑地撇撇嘴,一扭头竟走了。

  不知道我那羊肉汤饸絡点上没有。我看她的后影,袅娜如蛇一般。我没忍心再喊她。

  表姨夫跟我已是多年不见,现在他正在柜台里埋头数人民币,他根本看不见我。我一边等面一边打量表姨夫的餐馆,虽然小一点吧,但收拾得挺干净,客人也不少。我想我要是有这样一家餐馆,我就不用四处去打工了,更不用去赶各种各样的招聘会去回答他们那五花八门的专门用来难为人的狗屁问题了。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小店,再娶一个像刚才那样漂亮的服务员,多美啊。我往柜台后一站,专心致志地打我的算盘。老婆给客人们上菜。有我在这里他们也不敢胡来。老婆只是时不时地给我抛个媚眼,多好啊。既使是一天只来上十个顾客,每人只喝一碗饸絡面,我也……我还没开,我不知道这里面的利有多少。我的意思是只要能够维持生计,哪怕只来一个顾客,只喝一碗……

  我的羊肉汤饸絡上来了,看来她虽然看不上我的官宦子弟架子,但还是很遵守职业道德的,没有把我扫地出门或是置之不理。我很快就把面消灭了,我不能够忘记了我的人生目标,因此算账时我还叫那个服务员,并且我还逗她,我问了她多少钱,然后装模作样地摸了半天衣袋,终于摸出一角钱的硬币来,我把它放到桌上,说:“小姐,你都看见了,我浑身上下就名一文了,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她明显地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可能在她这辈子当服务员以来还没有见到我这样的顾客吧,她张了半天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样吧,我也不会难为你的,记到账上你看怎么样?”我仍然是一副正气。

  她也再没说我开玩笑之类的话,只是说她们店从来不佘账的。

  我说:“从我这儿就开个头,你过跟你们老板说,就说我是他的外甥,看能不能免费吃顿午餐。”

  她显然是没辙了,抿紧了嘴唇盯了我几秒,然后扭头朝柜台里边喊:“二叔——”喊的同时也往过走,“二叔,这个人吃了饭不给钱,你过去看看。”

  我奇怪她怎么管我表姨夫叫“二叔”,敢情她也是拐弯抹角的亲戚啊,既然他这样做了,我只好站起来向柜台走过去。表姨夫听见了她的声音,也正往外望呢。我忙问表姨夫好。表姨夫先是愣了愣,很快就说:“嚯,这不是自强么,你怎么来了?”然后问这问那问了我许多问题。我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我以得意扬扬地神情望向她。她当然明白了,嘴又是一撇,咕噜了一句“德性”这类的话,就走开去接着忙她的去了。

  表姨夫最后请我吃饭,我说已经吃了,把刚才的笑话跟他一说,他也笑个不住,对我说:“她是我的侄女,叫琪琪格。本来早就应该嫁人了,结果她念了个什么大学,弄得在城里也找不到个工作,又不想嫁到农村去,只好来我这里帮帮忙了。我也老了,孤身一个,没儿没女,她要是可我的意,将来我死了,就把这店给她了。现在看来她还挺好,干活也挺利索,人也挺老实,就不知道他将来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呀。这就得看她的造化了。要是找个不成气候的男人,我可不能把这店送给他们让他们糟踏了。扯远啦,你是——你,我记得你也上了大学的呀,你怎么样,现在在哪工作呢?”

  “姨夫,这么跟您说吧,我跟你那侄女是一路货色。”

  “唉,我早就知道,念书没用么,早几年出来跟着姨夫开饭店多好,这会媳妇也娶过了。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还光棍一条吧?唉,我就知道么。唯独可怜了你们的父母呀,他们辛辛苦苦地攒了许多钱,全让你们买了擦屁股纸啦!怎么办,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想娶——哈,我是说我想来你这儿取经,经营饭店的真经,学成后回家自主创业,姨夫你说行不行。”

  “行倒是行,”表姨夫扶了扶他的眼镜(近视镜还是老花镜呢,我没看出来,只是觉得他戴眼镜挺滑稽的)接着说,“不过也难哪,哪是说一说这么简单,不过你先在我这里帮着我干吧,我正缺人手呢,雇来的怎么也不如亲戚放心吧,先干一段时间再说。”

  这正中我的下怀,可把我高兴坏了,我的人生目标已经明确地锁定为娶琪琪格,至于创业不创业的暂且先抛诸脑后吧,那么我能在饭馆呆下来,接下来的事情不就唾手可得了么?

  关于这件事琪琪格还不知道呢,我急于要让她知道,因为我明白,追求女人的第一法宝就是让她明白你的心思,如果你爱她你就说出来,她听到了那么你就成功一半了,如果既说了又出手抱住她了,那么妥了,你已经成功了,准备下结婚的钱吧,再考虑考虑该给谁发贴子。

  我正要打算告诉琪琪格的时候(我没有玩什么鼓起勇气之类的把戏,并不是因为我年过三十脸皮逐渐厚了起来,而是这些我都知道早已过时了,现在人们欣赏超级的东西,长相要超级,学术要超级,当然速度也要超级,包括求婚的速度),一个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凭第六感觉我立即悟出此人便是挡在我通往琪琪格心灵之路上的拌脚石。正象无缘无故的男人和男人们之间很容易就会打成一片一样,互有防碍的男人们,不论是情场上的,官场上的,商场上的,他们只须看一眼或者是仅从对方身边走过就能一眼分辨出来。他们一眼击穿,心知肚明,但决不说破,只是暗暗地叫着劲,直到有一方彻底败下阵来为止。这是孔子以来就定下的男人于男人之间竞争的规则,两千年来他们一直有条不紊地坚守着。

  我一看那个家伙就不是一个好东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果然,琪琪格立即便迎了上去,问寒问暖,掸灰尘抹桌子,极尽殷勤之能事,其谄谀的程度不下于刚才对我。那个男人也看到了我的眼神,他毫不犹豫地回了我一剑,我闪身躲过,立即又给了他一刀。当然这些琪琪格是看不出来的。他亲切地跟她说着什么。我暗暗地在肚里运气,看来来者不善啊,我得格外小心了。

  那家伙故意摆出了一派士大夫的气势,在琪琪格的精心服侍下用了餐。这一顿饭的工夫,琪琪格就再没有去忙别的(还有几个服务员),简直就是跟他一同进餐了,眼睛盯着他看,跟他笑了又笑,说些不着边际的废话。

  我跟表姨夫又闲拉刮了一阵,跟他说定,从明天开始,我就正始来他这里打工了,做一名男服,因为我跟他说了,我有半年多的在饭店打工的经验,而且……我没有把我的真实情况告诉他,恐怕他听了以后说我来他这里会浪费前程。

  临走我又瞅了瞅那家伙,真不知道这家伙的胃有多小脸有多大,一斤羊排吃了两个小时了还没有吃下一半,我很想把我为什么要来“大元蒙餐馆”的原因跟琪琪格说清,可有这个家伙绊着,我一时还无从插嘴。

  “喂,来了我姨夫这儿就给好好干活,光跟一个瘪客瞎聊什么呀!看见没?那儿那一座才是今天的尊贵的客人,他们喝得酒可是河套王啊,并非免费的大麦茶,人家要纸币呢,琪琪格!你赶紧给送过去,听见没,死丫头?”我从他们身边走过时,把这番话撂在了他俩的头上。

  “这是谁呀,对你这么无礼。”那个家伙温文尔雅地对琪琪格说。

  “别理他,神经病。”琪琪格断然地说,然后又看了我,“走你的吧,噌吃噌喝的公子哥!”

  我也懒得跟他们斗嘴,也等不得那个家伙离开,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呢,所以我选择了离开。让他们暂时呆一会儿吧,这里这么多人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迟早我要把他们拆散,让那个家伙滚回他的办公室去(我猜他是公务员),琪琪格则不可避免地投身我的怀抱。

  我出了“大元蒙餐馆”,回到“喜临门大酒店”,找到经理,跟他撒了个谎说:“我奶奶病危了,我今天就要辞职不干了。经理,真不好意思,这么晚才跟你说。不过我也知道的很突然。”

  经理对我挺友好,他说:“是吗,这可是大事啊,不过你用不着辞职。你的上菜领班干得挺好的,我很欣赏你的才干。不久我就要提拨你呀。就是你奶奶病危了,你不得不回去,完全可以请假,不必辞职的。当然时间最好不要超过一个礼拜,你知道这会正是办宴席的高峰,正缺人手呢。”

  我装出很无奈的且十分对不住他的样子,继续瞎掰道:“经理,不是这样,我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这对咱们酒店来说肯定不行,因为我奶奶特别疼我,我得守着她给她送终,很难说准她什么时候走……再说我、我不是看不起餐饮服务员这一职业,我是想我既然科班出身,我们家希望我能象孔夫子说的那样‘学而优则仕’,当个市长、县长什么的,最不济也得混入机关啊,所以如果是因为我的学历不够而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的话那我就得继续深造,虽然有的人打台球打得就打进了上海交大,但我想我肯定不能端盘子端得进了北大,因此我想辞职了。”

  “是这么回事啊,那别怪我不客气,你立马走人,真是秀才的球……”经理显然生气了。但我也不管他,我现在的目标是离开这里赶往“大元蒙餐馆”呆在琪琪格的身边,越快越好,至于其他的,一切都是闲扯淡。

  第二天我摆平了一切,顺利地来到了琪琪格的身边。

  工作之间隙,我瞅了一个极好的时机,向琪琪格表明我的心迹。我说话跟我的为人一样,一向是开门见山,直来直去。首先我表达了对她的极度的仰慕,由仰慕而心生爱恋,由于爱恋而想跟她结为终身绊侣。这对我对她以及对我表姨夫都有好处,可谓一石三鸟。我怕她听不懂最后又向他解释道:“如此一来,咱俩喜结良缘,亲上加亲,我表姨夫也就是你二叔就可以放心地把餐馆继承给你了,那样的话咱们决不能忘恩负义,首先咱们要照顾好他老人家,就当是亲爹一样地对待,然后嘛,咱们同心协力把饭馆做大做强办成一个酒店。告诉你吧,别小瞧我,我有在大酒店当领班的工作经验,昨天刚刚辞掉的。我完全是为了你啊。我们二人又都是大学生,我学的是高等数学,你学的是理论物理,难道还算不清一本饭店的流水账?即使是骗银行骗工商税务我们也手到擒来,公关请客送礼傍领导哪一件不是样样精通,至于管理几个大厨及服务员,那还不是小儿科?你说呢,琪琪格,就这样定了吧。”

  她先是一愣后是一笑最后怒火冲天,咬着牙对我说:“你真的是神经病,真正的神经病,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你这样的人。”

  “你叫我什么我无所谓,关健是那件事怎么样,你答应嫁给我吗?”我诞着脸说。

  “你做白日梦吧!”她甩下这么一句话走开了。

  我一看首战受挫,根据《孙子兵法》,在这种情况下决不能轻举妄动频繁用兵,而应当养精蓄锐等待时机,然后来个迂回包抄突然袭击,定能大功告成。于是我变得老实起来,踏踏实实地为我的表姨夫端盘子。

  利用工作之余,我终于打听到了那个家伙的真名实姓,原来那个家伙叫赵祖荫,外号驴脸(是我给起的,我在心里和背地里就这样叫他),在什么公路工程测绘院还是什么玩意的地方上班,月薪据说能拿三千,再加上乱七八糟的灰色收入,在呼市这个破地方确实是够引人注目的。他也看上了琪琪格的漂亮多情贞洁温柔而又有气质,因此隔三差五地就过我们这里来吃饭。他一来我的琪琪格便立即把她的魂扔在后厨,傻了吧叽地跑到他跟前给我丢人现眼去了。表姨夫是他的二叔,也不好意思责备她怎么不干活啦等话。但是我却不能眼瞅着不管啊。肥水不能流入外人田,近水楼台怎能不先得月?既然在琪琪格那里碰了钉子,那么我就来个釜底抽薪,她不把我放在眼里,自然是有那个家伙存在的缘故。我说什么也得先把他除掉。

  一天他又来我们店里吃饭,琪琪格的惨相我在这里就不重复了,说出来读者也替我伤心。我是看在眼里,气在心上啊,但大庭广众之下,我也不能把他怎么的。等他吃完饭再说。这家伙吃饭可真叫个慢的。猪病了也没他这样出得洋相多。

  终于他完了,他结了账离开了。我装作要出去倒垃圾,在离店三十米的地方拦住了他。

  我把垃圾桶放在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这是干什么?”他吃惊地说。

  “干什么?我可告诉你,千万不要打琪琪格的主意啊,你知道我们俩什么关系吗?我们是亲戚,她的二叔就是我的表姨夫,我们是亲上加亲未出世之前大人就指腹为婚定了的。从小我们俩青梅竹马俩小无猜一块长大的。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她马上就成为我的老婆了,你每天还来调戏她干什么呀?趁早放聪明点!这个店马上就要成了我的了。你知道吗,我表姨夫没有儿女,我们俩个人都是大学生,为什么不去北京上海广州等大城市当公务员?不是我们去不了,我们是压根不想去。我们堂堂大学生在这个小饭店打工为了什么呀,难道我们仅仅是为了挣这几百元的工资吗?你要这样想价钱就大错特错了。我们是要继承我表姨夫的这家餐馆。他老人家老了,干不动了,现在就交给我们,又怕我们干不来,所以带领我们熟悉一下业务。而我们继承了这个小饭店以后,你以为我们就满足了吗?嘿,真是太小瞧人了,我们要甩开膀子的大干一番,我们要把它办成全呼市一流的大酒店!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一名国家事业单位的正式工作人员,琪琪格就希罕你啦?呸!端牢你的金饭碗,把它端到毛厕里跟乞丐们炫耀去吧,别在我面前瞎晃悠!你凭着什么躲在了单位里这一辈子就衣食无忧?告诉你,你丝毫不比老子出色!也许你老子比我老子强那么一点点。但是我决不认输!我决不会像你们这帮缩头乌龟一样只懂得躲在单位里吃现成,我们要创业,我们要靠自己的双手来丰衣足食。我扯得远了,刚才的大话你就当屁放好了,但是有一点,以后不要再来找琪琪格来了,好吗?”

  赵祖荫眼睛瞪得蛋来大,鼻子里喘着粗气。我提防他突然暴跳如雷有伤于我,赶紧往后撤了几步。不过这家伙到是挺有定力(或者说有风度、有涵养、有理智等等狗屁吧,反正我是小人,他是君子,我认了),半天过后才从嗓子里深沉地喷出几个字:“我要是不呢?”

  “不?嘿呀你凭什么不?你咋脸皮怎么厚呢?我刚才跟你说那话白说了?琪琪格就是我的未婚妻,你这样做就是违法!”我其实也没辙,强词夺理地说道。

  “既然你还懂得法,那么用着法律的时候我们就让法律来解决吧,我不想在大街跟你大吵大闹,你不嫌丢人我还怕现眼。躲开,我要走了!”他像死人一般严肃地说。

  我还真怕他那气势,但我正理压不住他我可以耍赖啊,我指着垃圾桶说:“什么?我挡你路了吗,这是你家的路吗?这是公家出钱修的为全体公民用的大马路啊,难道只允许你走不允许我放垃圾桶吗,别的我不敢说,但是我还自信中华人民共和国承认我是她的公民……”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他绕开道走了,“你要是还是个真正的男人的话,就不要来搞这下流的一套,谁胜谁败自有分晓,你说了不算,明白吗?”

  “好,咱们走着瞧,别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正儿八经的大学生!”我倒完垃圾正要回来,一想这不符合我的性格,等着瞧干什么?就地解决呗,我办事不喜欢拖拖拉拉的。于是我又回头喊住他:“喂,我说那个谁,你要是个有种的,咱们俩现在就开始公平竞争。我们马上就回店里,当着众人的面向琪琪格求婚,你敢不敢,她选了谁就是谁,我二话没的说,”我为了激他,着重又强调了一句,“你敢不敢?”

  赵站住看了我片刻,显然是在下决心。我不屑地死盯着他的眼睛。他没有说话,而是坚定地朝我走了过来。看来这家伙还真的要跟我顶牛了。我原以为他是有正式工作的人,不希得看上我们琪琪格,只不过是一时被色所迷。既然人家名花有主了,就应该抽身而退了。没想这家伙还真干上了。真干上了也不怕,我决对不会输给他的。我们两个人象走上擂台的侠客一样雄纠纠气昂昂地并肩进了饭店。

  自然第一眼看见我们的就是琪琪格。当然我不得不承认那时候她主要是注目赵。至于她稍带地撇了我一眼,那是因为她奇怪我们俩为什么一块进来了,而且神情怪异。我没等她开口,便抢先说:“琪琪格,站好了听着,我们俩要给你演一台戏,谁演得好,你奖励谁。但是请不要用艺术的眼光评价,而要用心灵的天平去衡量。”说完我看了看赵,我想将他一军。

  这家伙挺滑,并没上当,沉稳而又老练的说道:“是你挑战的,自然你先来。”

  “好!那我就当仁不让了。”我大声地对饭店里的所有吃客说:“诸位尊敬的客人,真诚地感谢你们光临‘大元蒙餐馆’,现在是北京时间——”我看了看挂在大堂上的表,接着说,“十三点二十五分,此时此刻在我们这里,你们是最高贵的人,首先我祝愿你们饭吃得开心爽口。接下来我要向我真情实意爱看的心上人表明我的爱情。你们则是我爱情的见证人。”然后我面向琪琪格,郑重其事地说道,“琪琪格,我爱你。你不知道你在我的心目中所占的地位有多么重要,你就是我的心肝,你就是我的宝贝,你就是我的唯一,你就是我生活下去的理由。为了得到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为你可以上九天去摘星,我为你可以下深海去淘金。琪,嫁给我吧。我保证用我的生命来呵护你,用我的柔情来温暖你,我会用我的生命换来你的幸福……”我还在接着说,但我不得不插进来交待一下,我说到这里时人们开始明白怎么回事了。有的人开始鼓掌,有的人开始叫好,有的人说“上去吻她!上去吻她!”。呆在柜台里的表姨夫先是惊呆了,后来咋舌瞪眼搂胳膊挽袖子看样子要出来干涉不让我胡闹,再后来看到顾客们都喝彩时才又点头哈腰地十分不好意思地笑了。琪琪格呢,头红得象一颗灯笼,嘴里肯定低低地说了些骂我的话。但我没有听清。她还要扑上来阻止我,让正好在身旁的紫燕笑着揪住了。这时有一个人客人起哄似的喊:“来点实际的!”我当时真得理解错了,我就没往那方面想,我只是字斟句酌锤炼修辞呢,看看还有哪些方面没有说到,于是我又说,“当然我还要用我流之不尽的汗水为你换来一百平米的房子,中档的汽车,还有、还有……给你卖许许多多漂亮的衣服……”

  所有吃饭的客人们都哈哈大笑起来了。我知道他们只把我当作一个送给他们开心的小丑了。但是我高兴。我只顾望着琪琪格,竟忘了有竞赛这么一回事了。突然我身边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琪琪格,我爱你,这你心知肚明……”人们都是一愣,都开始注意赵祖荫。赵憋得满脸通红,半天方说,“我会、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你看的,不像某些人只会夸夸其谈……”他说完以后竟象逃跑一般扭头走了。

  要在平时,赵吃完饭要走的时候,琪是必定要把他送到门口的,还说声别有用意的“欢迎再来”的话,但是今天情况特殊,琪看见他逃走了,理也没理他。

  我心花怒放,以为大功告成天下太平了。在胜利的喜悦中我和客人们随便地聊天。然而他们对我刚才的举动并未当真,他们只是众口一词地夸我“表演得好,你真是太幽默了”“你们这是饭店里策划的吗,真不赖,看着这样活生生的求爱场面,吃饭也吃得香!”“这是你打哪学的,是不是出去旅游跟他们那景点上的饭店学的,还是电视上看的?”他们怎么认为怎么说吧,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我成攻了,我也不和他们辨,八面玲珑地和他们应和着……

  没想到了大下午没客的时候,琪琪格却把我大骂了一顿。她还是那一套老理论,什么癞虾蟆想吃天鹅肉,自作多情啦等等,后又严重警告我:“以后再不要给我出这种洋相了,我都替你丢人!简直是神经病。不过既然你这样喊出来了,我也就趁势说明,省得你再胡来,了却你的心,打断你的妄想!我正还考虑怎么和二叔说呢,这回我可以说了,谢谢你替我起了个头。”然后她对她二叔说,“二叔,其实我不说你也早知道了,中午来吃饭的那个人就是我的意中人,我看那个人也愿意,现在我正式地征求您的意见,您觉得怎么样呢?”

  这个结果真令我大吃一惊,我不服气地说:“琪琪格,你这是什么意思吗?中午明明是我胜利了嘛!”

  “闭上你的臭嘴!胜利不胜利谁说了算?”她质问我。

  “当然是你说了算。”我心想我白高兴了一下午,看来中午的时候我的感觉出问题了。

  这个时候表姨夫说:“你们俩个人啊,是不是真的病了?这叫什么事,到底是玩呢,还是真的,我怎么看怎么不象谈恋爱倒象是胡闹呢?”

  “这都是自强这个家伙闹的。哪有这么干的啊,显然他不是个好人。但他说出来了,我就顺便告诉您,我确实跟那个叫赵祖荫的人在谈恋爱,当然我们是极认真地谈着,时间还长着,一两回怎么能看出一个人来呢。”琪琪格说。

  “就是,”我赶紧说,“我承认这回我失败了,但我对你的爱丝毫没有减退,慢慢瞧着吧,你还没有真正了解我这个人呐,我究竟是好人坏人呢,打多了交道就知道了。那个人日久天长以后他的假爱情也会不攻自破的。琪琪格,我告诉你吧,你以为那个人是真的打心眼里爱你吗?非也,他一是看你也还长得不难看一时有些好感,二来他自以为是什么正式的国家工作人员,跟你在一起他能找到些自豪感,再加上我的刺激,他不愿意服输,才假装说爱你的。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啊,太幼稚了,今天的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是我逼着他来的。”

  “行了,闭上你的嘴吧,没人把你当作哑巴!”她说。

  “我看自强也不是讲得没有道理,”表姨夫说。“古话讲得门当户对,虽说现在人们不信了,但也不是瞎说的呀,你能保证他是真心的吗?”

  琪琪格低下头一会,“我也不能保证,现在也没说是定了呀,我跟他谈谈在说。”

  “好吧!就这么定了。”表姨夫一言九鼎地说,“自强你不要瞎孱和了,去西瓦窑市场买菜去吧。”

  我一看败局已定,便不复多言,出来开了电三轮到西瓦窑市场。

  市场里真可谓人山人海,对面还有所小学,正好又赶上下午放学,这家伙人更多。我买好菜后娴熟地开着我的三个轮子在人群中穿梭。我小心翼翼地生怕撞着行人闯下大祸。突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是赵祖荫!我正要大喊一声上去跟他打招呼,只见从对面的学校里跑出一个小男孩来,立即扑到了他怀里,赵抱了抱他,然后拉着孩子的手领他走了。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原来这家伙都有儿子啦,嘿,他纯粹是玩我们琪琪格呢。这还了得!不过这对我有利,我立即回去告诉琪琪格,把他这个人面兽心的骗子当众揭穿,那样琪琪格不就是又成了我的了吗?想到此我高兴地简直忘乎所以了,我加大了车的马力,由于太快了我又心不在焉,差一点撞倒了一个七十岁的横穿马路的老翁。

  回到饭店我立即便把这一不幸而又大幸的消息告诉琪琪格。琪琪格自然不相信了,她总是说我胡说,什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看得出她一开始就对我抱有偏见。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得努力改变这一状况。

  “琪琪格我问你,你可曾见过一个没结婚的大男人亲小孩?”我为了让她相信固然夸大了事实,但也决不是空穴来风,距真相八九不离十嘛,“如果这事发生在美国,我二话不说,可咱生活在有五千年君子教育的古国呀,人们都矜持得很,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心仪的那位祖荫同志,真像个君子哎,虽然有些愚呆的嫌疑,但……”

  “闭上你的臭嘴!”琪琪格说的时候同时用如锥的食指指着我。唉,她对付我总是用这一着。

  “我是为你着想啊,傻丫头,现在是什么年代,现在的男人,嗯,你怎么能够轻信呢?不是我吓唬你,有多少女人只看男人的附属品不看男人的心灵而最终嫁进牢笼后悔莫及?告诉你找男人就要找自己熟悉的,知根打底的,象我这样的,就说是我吧,我怎么可能骗你呢?别的不说,还有我表姨夫你二叔不是么?所以你还是……”

  “还不闭上你的臭嘴!”她又扎了我一锥。

  表姨夫和其他的店伙也很乐意参与我们的事,但很难看出他们偏向谁,他们总是能紧密地团结起来一块取笑我们俩。琪琪格因此而很认真地赌气过,但又有什么用呢?现成的乐子他们为什么要放弃呢?我却想,大家在一起不容易,开饭店当服务员说到底是伺候人的活,其中酸苦不是个中人难知其中味啊,自己不会给自己寻开心怎么行呢?所以一有机会我就给大家出点洋相,找点乐子,好让大伙放松放松。他们其实真的挺开心的,这从我才来不久,他们就把我当成兄弟一样看待就可看得出来。其实我是保有自己的私心的,我想万一我的计划成功,那我就要今生从事餐饮业了,我不早点磨练自己能行吗?

  琪琪格对我的话虽然没十分相信,但显然动摇了,她犹豫了,常常走思,干活极不利索了。这时我又看着她有点可怜。唉,女人啊,也不得不慎重,俗话说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嘛。

  第二天赵祖荫没有来,第三天也没有来。琪琪格有些慌了,整日都不言不语。我虽然暗地里高兴坏了,但我怕她伤心所以我没再说任何风凉话。

  第四天那家伙终于露面了,这回没在我们店吃饭,而是把琪琪格约出去了。他来了琪琪格明显地心放在肚里了,但脸上没有表现出多少高兴。

  他俩人出去了。我得跟踪他们,万一那家伙来个硬的……决不能让他得逞。可是当我打算出去的时候,表姨夫却说话了:“自强啊,干什么去?不要干涉人家的事情嘛,你……我跟你这么说吧,你那方法不对,太急了反倒坏了事。你越这样揪着她,她越要离你远去。你听我的,你不如大撒手放开她。这跟我们过去放羊一样,你能把羊一个个拴住了而不让它走吗?肯定不行。你得把它们放开。放开了它们反而不走,反而要蹭到你身边来。你知道么?”

  “我懂了,表姨夫,原来你是支持我的啊,太感谢您了。”我动情的说。

  “也不完全是为了你考虑,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你真的是一个经营饭店的好料子,我也老了,我想找一个合适的人给我养老送终,我不是白让他尽义务,我拿这个饭店做本钱。琪琪格是个女孩子,迟早要嫁人,我不想让她嫁给一个不会或者说不愿经营饭店的人。”表姨夫意味深长地对我说。我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更加大了信心。

  琪琪格回来后,我遵循表姨夫的建议没有搭理她。紫燕还有几个姐妹们问她,她才简略地说了说,原来他们去茶馆喝了碗茶,聊了聊。看来也没什么,我也不便提儿子的事情。

  我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灵感,我觉得这个时候我应当向紫燕献殷勤,而下决心不理琪琪格。这一招还真灵。琪琪格看我的眼睛便有些怪怪的。而且我都没跟她说话,她就主动跑过来对我说:“你真能胡说,说什么赵祖荫有儿子,那是他姐的儿子!”

  “这关我什么事?真是莫名其妙!”我不客气地回敬了她一句。

  “谢天谢地,你不捣乱了正好。”她讪讪地说了一句走开了。

  他们约会了,也没看出琪琪格有多么地兴奋激动,就这样不温不火地交往,实在让人受不了。别人不知道,我首先受不了。要么就成,要么就拉倒!拖拖拉拉,这就什么事?我不能在这样坐以待毙了,我得让他们快见分晓。

  一天我在街上碰见了赵祖荫,他的单位就在我们饭店对面,我拦住他说:“喂,你倒底娶不娶琪琪格?你要是不娶就不要这样占着毛坑不拉屎,我还在这儿排队的呢。”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我们俩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他一脸死相地问我。

  “怎么没关系,关系大了,她是我的拐弯抹角的妹妹,她的事我能不管吗?你知道不知道,她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她能跟你耗得起马拉松似的恋爱吗?你要是真的爱她就马上跟她结婚,可是到现在她连你的父母都没见过,这算哪门子谈恋爱?你们算什么男女朋友?再说了我作为你的情敌,在你没有把她娶入洞房之前我永远都有机会,而且跟你是平等的。所以我是给你提个醒,这个礼拜我爸爸妈妈要来,我打算把我的对象引给他们看。这当然跟你没关系。不过咱们老熟人了,告诉你也不妨。拜拜!”我在他面前耍了个花枪扭头就走。

  这家伙也倒是能忍,寡言少语,对我不屑一顾,自以为胜券在握,昂首走了。

  我还更看不上他呢。也昂首回来了。我依然不跟琪琪格说话,我只是逗紫燕开心。突然间琪琪格在这个饭店显得挺多余的似的。我真有点可怜她。有好多次我都忍不住要上去给她个难堪。但为了长久之计,我最终还是没有动嘴。

  一定是我的计谋生效了,周末的时候,琪琪格精心的打扮了,显然是要去约会。我怂恿紫燕去打听打听。紫燕回来悄悄地对我说:“这次隆重了,听说是面试去呀,主考官是对方的父母大人。”

  “是吗,这么快?”我表示吃惊,心里七上八下的,真拿不准这一次我是帮了倒忙了还是恰好催成他们了。

  “可不是嘛,看来成了,琪琪格要嫁给真正的市里人了,哎,”紫燕不无羡慕地跟我说,“听说赵的亲戚有个很有门路的,说不定也能给琪琪格找份正式的工作呢,琪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呀。”

  “真的就为了这个嫁人了么?紫燕,你是女的,要是换了你你怎么想呢?”我问她。

  “要是我、我……”她突然害起羞来了,吭吭哧哧地半天才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呢,这真是个大的问题呀,不过工作是最紧要的,你不觉得吗?”

  我没有回答她,看着琪琪格快活地出了门,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那一个周末我不知道是怎么熬过的。

  然而当琪琪格回来的时候,我却分明看见她在哭。她怎么了?我再也不能不理她了。我忙过去,按照我的理解,一定是那件事情进行的不顺利,于是我很生气,这回是真的生气,我对她说:“是不是那家人的父母说你什么了?他们瞧不起你是不是?他们嫌你没工作?我早就猜到了。别喜罕他们那种人。他们都是唯利是图的人。不要幻想靠爱情而得到爱情以外的东西。爱情以外的东西根本不能证明爱情本身。爬高必跌重。现在后悔了吧。你这样的人就只能配我。再说配我怎么了?我绝对有能力实现我对你的许诺……”我还要往下说,琪琪格却哭着进了她的房间把门关上了。

  紫燕她们要进去劝,但她根本不理。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猜测的是对的。琪琪格显然受到了侮辱。她不好意思面对姐妹们。我深深知道这一点。我跟表姨夫打了招呼以后,决定带琪琪格出去玩,她果然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们去了一趟草原,我们……有些事我不想说了。不妨透露一点情节的是,一天黄昏的时候,当落日的余辉把草原染成了一片金红的时候,琪琪格并排坐在我身旁问我道:“你、你真的爱我吗?”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说。她立即便倒在了我的怀里。

  后来我问她赵当时怎么表现呢?琪琪格说,“他一点也不坚决,他的父母反对,他说他慢慢开导他们吧……”

  我直接把琪琪格带回了我们老家。父母乐开了花。他们就怕我娶不着媳妇呢。

  我的爱情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交待一下我们目前的状况:“大元蒙餐馆”表姨夫转手让我俩经营了。经过艰苦奋斗,我和琪琪格把它买下来了。一直经营的很好。我们也赚了不少的钱哪,小有积蓄了,至于有几位数字嘛,拜托我就不能告你们了。表姨夫退休在家,我们精心地照顾着他。我们的儿子已经五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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