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4月20日星期五
[+/-] : 《摄制组的故事<剧本>》
摄制组的故事
场景一; 白天/剧组休息室
五个男人围坐在沙发上.
秃头的是导演老王,戴近视眼镜的是编剧陈八.身材比较瘦的是化妆师张三,二眼炯炯有神的是道具师李四.眉清目秀的是演员阿B.
镜头首先移到王导脸上,王导若有所思,环顾大伙,说道: “时光如水,光阴似箭,改革的春风已经沐浴了一代又一代的导演.在这满世界全是换汤不换药,没有创意的电视剧的处境下,咱们得力陈推新,不走老路子,争取拍出与众不同的电视剧,这样才能走在时代的最前端,立于不败之地.”说到这里,王导顿顿,看了陈八一眼,表情喜悦的又接着说; “在推陈出新的步伐上,老陈的觉悟性极高,这半个月来,他呕心沥血,废寝忘食,终于创作出了一部具有化时代意义的优秀剧本,现在,就让他简短地为大伙介绍一下吧.”说完,王导把目光投到了陈八身上,其余人的目光也跟着投了过去.
陈八抬抬架在鼻梁上的镜框,干咳一声,慢条斯理地说; “导演过奖了,我这个剧本故事发生在古代,主要讲述一对青年男女的爱恨纠葛.特别要说一下的是,虽然这也只是一个非常纯粹的爱情故事,但却非常有创意.目前应该还没有哪个导演拍过同类型的电视剧.至于主角嘛,王导已经物色到了最佳人选.那就是阿B同志.”
“什么?我演男一号?”阿B瞪大双眼看看坐在身旁的陈八,又转头看看对面的王导.语气里充满了怀疑和喜悦.
“呵呵,”王导笑眯眯地看着阿B,语气平和地说; “你做了那么多年的配角,是时候胜任主角一职了,好好干,争取把这部电视剧拍成不能超越的经典.”
“没问题,我会将角色刻划得入木三分的.”阿B拍拍胸脯.信心十足地答.
王导看了陈八一眼; “把女主角叫进来啊.”
陈八点点头,脸朝门外拍了三下吧掌.掌声刚落. 一名女子推门进来,大伙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挤到了阿B和陈八中间坐下; 嗲声嗲气地说:“大家好,初来贵地,请多多关照.”同时间,阿B那喜悦兴奋地脸,一下子变成了苦瓜脸;.坐在身旁的女子,不但是一个大肥婆,长得也很难看,脸象馒头.眼象绿豆.
“嘻嘻,王导啊.”这时,阿B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毕恭毕敬地对王导说道; “陈八创作出的剧本确实很有创意.这么有创意的剧本,当然要拿出一百个认真来对待它了.我嘛,我是清楚自己的实力的,我想再磨练一下自己,继续做好配角这个工作岗位,至于主角一职,我认为王导应该物色有实力的演员来担任.以我的实力,万万使不得.”
“这是什么话?”语音未落,王导嗔怪阿B道; “你这些年的努力,大伙有目共睹,让你出演主角一职,绝对绰绰有余.年轻人,不要谦虚嘛,现在这个时代, 谦虚使人退步的哦.”说着站起身,冲着肥婆女子和阿B笑笑,接着说: “这是阿B,这是杨美丽小姐,我得去准备开机工作,你们抽时间好好沟通一下,再会.”说完往门口走去.
阿B哭丧着脸,看着王导离去的身影,把目光移到了陈八身上,陈八嘿嘿干笑一声;
“不好意思,我得把剧本好好整理一道.你们慢慢聊,”说完,飞也似地起身离去.
阿B哭丧着脸,将目光移到了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张三身上,张三耸耸肩: “我哥哥刚动完手术,我得去探望他.”说着站起了身.
阿B只得将求助的目光移到了李四身上,李四做出一副同情的表情; “我弟弟刚动完手术,我得去探望他.”说着也站了起来.
阿B一脸怀疑; “这么巧?生病也一起生啊?”
张三看看李四: “我哥哥是他弟弟.”
李四看看张三; “我弟弟是他哥哥.”
言毕,二人离去.剩下阿B和杨美丽二人.
“阿B啊,咱们以后就是达档了,请多多关照哟.”杨美丽眨着一对小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阿B
听着对方娇滴滴地声音.阿B打了一个冷战,将衣领坚了起来.
场景二;白天/剧组休息室
阿B悠然自得地翘着二朗腿坐在沙发上,杨美丽一屁股坐到他身旁,向着他不停地抛媚眼,娇滴滴地说: “阿B,吃饭了吗?”
“没吃.”阿B往左边移了一寸.
“那你想尝尝我的手艺吗?”杨美丽跟着移过来.
“唔….我吃了..”阿B赶紧又往左边移了一寸
“今天天气这么好,咱们出去逛街怎么样?”杨美丽跟着移来.
“唔…..我身子有点不舒服..不能去.”阿B再次往左边移去.
“哦..哪里不舒服?我瞧瞧.”杨美丽跟着移来,伸手探探阿B的额头.
“不用啦,我现在好了.”阿B见鬼般地又往左移去.
“我看过你的电影,能和你合作,我真高兴.”杨美丽低着头,娇滴滴地说.
“唔…是吗?”阿B心不在焉地从桌上的水果框里拿出一个苹果,慢慢嚼了起来.
“过几天就拍戏了,你的台词都记住了吗?”杨美丽的话音仍然是娇滴滴的.
“唔…..还有一些没记住.”阿B嚼了一口苹果答.
“是吗?我也有一些没记住,不如现在咱们一起记吧,”杨美丽低着头,羞怯地说.
“唔….不..不..我全记下来了.”阿B赶紧改口.
苹果转眼吃完.李四走了进来,惊讶地看着阿B: “坐在垃圾桶上很舒服吗?”
阿B忙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移出了沙发,正好坐在了垃圾桶上,当下尴尬地站了起来.
李四提起水果框,刚想离去时,突然一邹眉,伸出手数起里面的水果来,. “少了一个”
他说道.
阿B: “少了什么?”
李四: “少了一个道具.”
阿B: “什么道具?”
李四: “一个塑料苹果.”
阿B一屁股跌坐到垃圾桶上.
场景三;白天/工作室.
王导,陈八,张三,李四围坐在沙发上.
王导邹着眉,沉声说道: “几天过去了,他们仍然和刚认识一样,双方都太拘束,这样下去,会阻碍拍戏的顺利进行.大伙有办法吗?”
陈八: “自古英雄爱美人,说句实话,杨美丽长得确实有点牵强了.但这是剧本需要,只能委屈阿B了.要他不再排斥杨美丽嘛,还真蛮难哦.”
“不难不难.我有办法!”张三猛然叫道.大伙的目光都移到了他身上.
‘有何妙计?请讲.”王导的眉头没有先前那么邹了.
“是这样的…….”张三小声嘀咕起来,大伙把头凑到了他身边.
场景四;傍晚/化妆室
灯光下,杨美丽坐在镜之前,张三站在她身旁,手里拿着化妆用具,不停地捣弄。陈八,李四,王导则站在一旁观看。末了。张三放下化妆用具,喜道:“完工了。”
随着他的话声,杨美丽坐着转椅转过身来。灯光下,她扭捏含羞。嘴唇涂得又红又大,活象一根香肠。二只绿豆眼的眼框描得黑黑的,活象熊猫的眼睛。脸打了白粉,一点血色都找不到。“国色天香!"王导点头赞道。
李四:“哥你真是妙笔生花啊。
陈八:“老张乃神人也。”
听着大伙的夸奖,张三有些飘然起来:“我担保阿B看到杨小姐的新形象,一定会和她拉近关系。从而让拍戏的路种顺利进行。”
“我觉得好象差点什么。”这时,陈八若有所思的说。
王导:“是吗?还差点什么?”
陈八:“只是化了点妆而已,今天是阿B的生日,晚上他回来。杨美丽从门边蹦出来,向他跑过去。我觉得还不够浪漫,不够诗情画意。是不是在屋子里安上钢丝。吊起杨小姐,让她“飞”到阿B怀里。这样绝对够浪漫了。”
“妙计。”王导拍了一下陈八:“咱们现在就去准备。阿B待会就要回来了。”
场景五;晚上/剧组休息室
杨美丽身上缠着钢丝,缓缓升上了天花板上。门外的李四使劲一拉,杨美丽开始在屋内飘来荡去。
王导的目光往上移;“好,果然非同一般,足够浪漫。
“还不行,还差一些东西。”轮到李四找问题了。
王导;“还差什么?”
李四:“是不是把灯换上红色。红色代表激情,奔放。在红色光线的称托下,杨小姐一定显得更加迷人。
王导一拍吧掌:“行,就这么做。”
李四赶紧跑到道具室,不一会儿拎来了一支长灯管。搬来一架梯子,不一会儿就把吊在天花板上的长灯换了下来。室内一遍黑暗。末了,灯光突亮。整个室内笼罩在暗红色的光线下。
然后杨美丽就在红色的光线下,缓缓飞舞。《感觉象一个女鬼在室内飞来荡去。》
王导:“好,在红色光线的称托下,果然更加有情调了。”
张三望着头上:“杨小姐真是迷人啊”。
“讨厌”。杨美丽在空中柔情万分,娇嗔道。
场景六;晚上/剧组休息室
走道上黑暗一遍。阿B摸黑打开休息室的门。嘴里嘟哝道:“怪事,走道内的灯怎么不亮了?”
摸到墙边的开关,阿B按了下去。室内立刻亮起红光。给人阴气森森的感觉。同时间,王导等人偷偷溜到了门边。
李四扯着一根钢丝:“准备好了。”其余人点点头,蹑手蹑脚趴到了窗台边往里窥视。
“怪事,怎么变红灯了?”阿B不解地往卫生间走去。
“阿B。 ”这时,背后响起一个女人娇滴滴地嗓音。阿B不由得回头看去。这一看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前方七米开外的上空,一个红衣女鬼幽幽地飘了过来。同时间,李四突然急道:“糟糕,杨小姐太重了,我拉不住了。”
室内,本来在空中飘荡地杨美丽突然降到了地上,随后又上升。这是门外李四体力不支,一拉一放的原因。就这样,杨美丽一降一升地向阿B飘去。那架势极象一具蹦跳的僵尸。阿B被吓得全身酥软,动弹不得。末了,杨美丽飘到阿B身旁。在地上站定后,伏下身子,轻叫一声“阿B”后,扬起一张化了妆的脸,含情脉脉地往阿B的脸上凑去。红光下,杨美丽脸色苍白,眼框阴黑。阿B哇的大叫一声,昏了过去。王导等人全部冲了进来。
王导探探阿B的鼻子:“呀,他昏过去了。”
陈八:“赶紧给他做人工呼吸。”
大伙都把目光移到了杨美丽身上。杨美丽知道大伙的意思。伏下身子,和阿B嘴对嘴,做起了人工呼吸。片刻后,响起了阿B的咳嗽声。杨美丽赶紧站了起来。
“我没死吧?哦,还好,活过来了。”阿B摸摸全身上下说。
陈八:“你得感谢杨小姐,是她救活你的。”
“讨厌,不要说啦。”杨美丽含起羞来。
阿B:“杨小姐救我的?怎么救的?”
陈八:“人家不避男女之嫌,为你做人工呼吸,你还不谢谢她?”
“她帮我做人工呼吸?”阿B说完这句话,又昏了过去。
场景七;白天/摄影外景地。
随着导演“卡”的一声令下,拍戏开始。
阿B和杨美丽共骑一匹黑马,在山间小道上缓缓行驶。杨坐前,阿B坐后《阿B的服装和电影〈满城尽带黄金甲,周杰伦饰演的杰王子一样,身穿黄金盔甲。〉在导演的命令下,他极不情愿地搂住杨美丽的腰。杨张开双臂。表情甜蜜。《这时响起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烘托浪漫的气氛。二人的动作一直摸仿《泰坦尼克号》男女主角站在船头的动作,男的搂女的腰,女的张开双臂,柔情万分。末了,音乐突停,一名仪态威严的老者挡住了二人的去路。阿B看到此人,面色一变,跳下马,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剑,表情愤怒地说:“杀父仇人原来在此,拿命来。”说完举剑欲刺。
“郎君不要。”杨美丽跟着下马,站到了二人中间。
阿B:“娘子何故阻我?”
杨美丽:“郎君,他乃我父,你若杀他,我也不活了。”
“啊!”阿B惊叫一声。长剑落地。
这时,老者开口说话:“我可以不杀你,但你得娶我女儿为妻。”
听完对方这句话,阿B表情严肃,默默捡起地上的长剑。猛地往脖子上抹了下去,《这时响起〈满城尽带黄金甲〉的片尾曲《菊花台》的前奏。烘托悲壮的气氛。前奏完毕,
音乐停。王导气急败坏地冲到阿B身旁,将他扯起,吼道:“你怎么就死了?你要在最后一集才能死的。真是胡来。”
阿B哭丧着脸,答道:“导演,求你把这部电视剧改编成电影行吗?再拍下去,我会崩溃的。” ...
read more
[+/-] : 《奢侈的爱》
王婷看着缓缓驶近的出租车,没好气地对身边的张宁说:“男人就是贱,都几点钟了,还要来找小姐,今晚想早点睡都不行!”
张宁头也没扭过去就知道车子将要停了,她懒洋洋地看了一下手表,已是凌晨两点多了,她打了个呵欠,“千万不要是刚去完喝酒的,不然明天我们的麻将可打不成了!”
老板喝了一声:“你们还坐着干嘛!快站起来,有客人!”然后他咧嘴笑着走到出租车前,毕恭毕敬地替客人开门。
从车上走下来两个男人,两人看上去年纪差不多,都是二十五六岁。王婷偷偷地看了一眼,不禁“咦”地小声惊呼。
张宁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转过头来,同样也叫了一声,不过这声惊呼是在心里发出来的。这两个青年是她们平时接触的嫖客中不多见的帅哥。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但老板还是客气地对两位青年哈腰欠身:“两位老板,随便看看吧,我们的小姐可是全城最漂亮、服务最周到的!”
两位青年谨慎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眼光便停留在王婷和张宁身上。
“就只剩下这两位小姐了吗?”其中的一个青年点燃了一根香烟问道。
“现在就只剩下她们俩了,其他的都出去了,刚才还有十多个在呢!你们下次来之前先给我打个电话,我保证把最好的几个留给你们!”老板一边陪笑着对他俩说,一边转头对她俩吆喝道:“你们居然还坐着?快起来转个圈儿给老板看一下!”
两位姑娘不情愿地站起来,无精打采地在原地转了个圈。
老板马上又眯着眼笑了起来,“两位老板,觉得怎么样?身材好吧?她们都只有十八九岁,刚上班没半个月,可是功夫绝对一流!”
刚才说话的那位青年吐出一个烟圈,“老板,你把她们调教得挺不错的嘛!”然后转头跟旁边的朋友低声商量了几句,就在老板的不断自卖自夸中把两位小姐带上了出租车。
2
王婷战战兢兢地走进房间,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她还是对陌生男人有点顾忌,准确来说,是对嫖客有所忌惮。
那青年看上去有点紧张,他坐到床上,努力找话题来舒缓陌生、局促的气氛,虽然他知道两人很快就会非常的贴近。
“你……叫什么名字?”他把一瓶可乐递给王婷。
“我叫王婷。你呢?”王婷接过可乐,坐在他对面的床上。
“你叫我阿明吧。”他脱掉了皮鞋,“你是哪里人?”
“你猜呢?”十个客人中有九个都会问这个问题,王婷早已习惯了以反问来回答。
“湖南?”
“你怎么知道的?”王婷的眼里闪出一丝喜悦。
“你的口音告诉我的,我有个很铁的湖南朋友,他说的话跟你差不多。”明已经换上了拖鞋。
“那你又是哪里人?”王婷边放下可乐边问。
“你也来猜一下!”明笑着答。
“我猜不出来。”王婷开始解开自己身上的钮扣。
明微微一笑,“待会儿告诉你!”
王婷很奇怪,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像明这样在她脱得一丝不挂的时候,居然还不上来拥抱自己、抚摸一下自己魔鬼般的身材。明打开了卫生间的水龙头,跟她面对面地站着,任由温水流淌在大家的身躯上,却没有碰她一丝毫毛。
“你长得好帅!”王婷忽然发出一声赞叹。
“是吗?这证明你见到的帅哥不多,哈!”明高兴地笑了,拿起一条大浴巾裹在自己身上。
“真的,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很帅,有点儿像明星!”王婷天真的眼里射出诚实的光芒。
“谢谢!”明没有多说什么。他早已对这类赞美麻木了,几乎每天都会听到别人对自己作出类似的评论。
明用手托着头,躺在王婷身边,仔细地看着她。她被他看得有点儿不好意思,索性闭起眼睛。
“你长得很漂亮!”明在观察了她一段时间后说。
“别逗我了!人家都说我长得像个丑八怪!”王婷笑着说,心里却甜滋滋的。
“我是说实话,你不单长得漂亮,身材更是一流!”明开始试探性地触摸她又白又滑的肌肤。
王婷熟练地把台灯调暗,娇笑着投入了明的怀抱。
在昏暗的灯光下,明尽情地吮吸着王婷身上每一寸肌肤,王婷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对被爱抚、被亲吻产生兴奋的感觉了,平时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都是野蛮、粗暴、不懂温柔的,根本无法给予她任何喜悦。
王婷听着明的呼吸声越来越粗促,于是主动坐起来,温柔地把他放在床上,借助昏黄的光线又把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然后情不自禁地压在他身上疯狂地一轮热吻。
明似乎很享受这一刻,他轻轻地抚摸着王婷飘逸的头发、颈脖、胸口、直到下体,口中还不时发出几声低低的呻吟。
王婷忙碌了一段,明再也忍耐不住满腔的欲火,马上向她发出强烈的攻势!王婷口中发出阵阵娇吟,双腿紧紧地缠住明的身躯,双手死死地捏住他结实的双臂,她似乎很陶醉于这种无隔阂的接触!
王婷的呻吟声随着明最后几下强有力的抽插渐渐停了下来,房间里一片死寂,只剩下两人急促、粗重的呼吸声。
王婷没有像平日般马上起来冲洗身体,而是紧紧地偎依在明的怀抱里,享受着被他抚摸的最后时光。明似乎仍有无穷的精力,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乳房,轻轻地吻着她脖颈。他喜欢见到女人得到高潮,因为他始终觉得,做爱不应只是男人得到满足,女人也应该得到她追求的感觉。
即使面前这个女人是靠与别的男人做爱为生,但他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王婷紧闭着双眼,她感觉到明的手指放进了自己潺潺的下体慢慢游动,而他的嘴巴几乎吻透了她全身。他好像寻觅到了她的敏感区,不断地用舌头从她的乳房舔到腰间,而每当他的舌头经过或围绕着她的乳头时,王婷便有如触电般不自觉地发出几声呻吟。
明还是不知疲倦地尽着不该属于自己的本份,直到王婷到达最朦胧、最飘渺、最满足的境界才缓缓停了下来。
这一夜,王婷破天荒地留了下来,她以前从来不跟男人过夜,最多也只是做一次而已。
3
一个星期后,明又来到王婷的店前。
王婷经张宁的提醒回眸一看,高兴得把手中的扑克牌都撒在地上。
明并没有带她到酒店,他先带她去了一家餐厅吃宵夜。
明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她有点儿难堪,小声地嗔道:“看了这么久,你不觉得厌吗?”
明笑着摇摇头,拉起她的手,诚恳地说:“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这下倒把王婷给吓住了,她张大了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不介意你的过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我只要现在的你、将来的你!以前的你对我来说没有一点意义!”明认真地说。
“我……你……不行的,你不明白……”王婷焦急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对你,我是真心的!答应我,以后别再出来做了,你只能给我一个男人看,可以吗?”明看着她兴奋、焦急、羞涩的眼睛说。
“好……”她低下了头,不想让他见到自己高兴得没有了矜持的样子。
4
明替她找了份工作,在一家小餐馆里做收银员。
这天明来接她下班,刚商量好去吃夜宵的,手机就响了。是明的好兄弟傅大军约他去喝酒,因为他就要回老家成亲了。
大军是湖南人,明是他大学里最好的朋友。一帮哥儿们抡着酒瓶对未来的新郎官猛灌酒,憨厚的大军来之不拒,结果被灌了个半死。
明拍着大军的肩膀,感慨地说:“大军,你这一走,我们不知何时才能像今晚这样痛痛快快地喝酒了!”
大军的脸红得发紫,“放心好了,兄弟,我只要一有空,就会回来……回来看你……还要带我女人……不,带我女人和孩子过来,叫你声‘根爹’!”他醉得连字都咬不清了,居然把“干爹”说成了“根爹”。
旁边忽然有人不经意地问道:“大军,你见过嫂子没有呀?怎么一直都没听你说有个女朋友的?”
一提起他女人,大军就来劲了,“怎么没见过?我跟她可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感情好得不得了!”他自豪地说。
“那你跟她……跟她什么……什么过了吗?”身边的一个兄弟好像是代众人向大军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大军马上瞪着他,严肃地说:“我大军是这样的人吗?我以前在学校里就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我只会在洞房的时候把我老婆从女孩改造成女人,即使我明天就要跟她拜堂,我今晚也绝对不会要她!”
大伙都笑了,大军也得意地咧着嘴傻傻地笑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他下半生的幸福。
5
很平常的一个周末晚上,明照常来接王婷下班。她看上去精神不大好,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
“小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明紧张地问。
“没有呀,今天生意好,有点累而已。”王婷不敢看他,怕被他看穿自己的谎言。
“要不我送你回家休息一下吧。”明关心她多于关心自己,因为他这两天也得了重感冒。
“不用了,我想跟你到外面走走。”王婷有气无力地说。
两人来到全市最繁华的步行街,王婷尽量在明面前表现得很开心,拉着他的手几乎走遍了每一家专卖店。明虽然察觉到她的笑容牵强且僵硬,但他没有怀疑些什么,因为她的工作确实挺累。
王婷在一家金饰店前停下了脚步,定定地看着一条摆放在陈列架上的名叫“奢侈的爱”的白金项链,眼里射出一丝渴求和幸福的光芒,但七千多元的价钱使她变得无奈,“这项链多漂亮,如果在我结婚的时候能戴上这条项链就好了!”她喃喃自语。
“小婷,”明托着她的下巴,深情地说:“我终于找到向你求婚的礼物了!”
王婷连忙紧张地说:“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可千万别乱浪费钱,这项链的名字跟它的价格太相配了,奢侈!我只要你的爱,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
“傻丫头,我的老婆怎么能连一条金项链都没有呢?”明转头看着那条项链说:“‘奢侈的爱’,这不正是说你吗?你为我付出了青春、付出了一生,这还不算奢侈?”
王婷紧紧地投入了明的怀抱,在他的胸前留下了几滴泪珠。
这一夜,他们疯狂地做爱。王婷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狮子,没有给明多少喘息的机会。明也竭尽所能,一次又一次地满足她异常的渴望和要求。王婷亢奋地摇撼着、呻吟着、颤抖着,享受着明一次又一次强劲的抽插,享受着一次又一次快意和高潮!
明已经不记得做了多少次了,只记得快天亮时当自己射出最后一滴精液后便再也支持不住,压在她身上投降了。
王婷憔悴地抚摸着熟睡的明的头发,有点湿润,那是她的泪水。
6
明坐在王婷上班的餐馆里,定定地看着窗外婆娑的大树,眼泪流淌在他的脸庞,滴在手中的信纸上,流到了他的心里。
老板娘叹息着安慰他:“小婷这次出走完全没有预兆,她从未跟我们提起过要回家,更没有说要回去结婚!你是她男朋友,难道一点儿都察觉不到吗?”
明没有说话,十根手指深深地陷入了发缝里。他没有怪责王婷,只是憎恨自己的粗心,憎恨自己的懒惰,憎恨自己的无能!
老板娘喃喃自语道:“小婷也真够孝顺的,年纪轻轻就只身来广东打工,家里还有一个小妹两个小弟,全部还在学校里。唉,只可惜她爸身子不争气,害得家里欠下了一屁股债!十万啊,怎样还,什么时候能还清呀?”老板娘说得眼睛也湿润了,“阿明,你不要怪小婷,她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你试想一下,要是她不回去嫁给那个人作为抵债的话,这笔债不知要背多少年!”
明还是没有说话,他恼怒自己平时不上进、不努力赚钱,否则现在就不用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离自己而去却没有任何办法!
明把自己关在家里,四天四夜没有出来过。手机关了,朋友来不理,老板见他连续旷工四天,气得双眉倒竖,立马把他解雇。
四天没有吃过一口东西,他没有气力和心思去咀嚼。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妓女动情,为什么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妓女,为什么憧憬着跟这个妓女结婚!
他根本没有怪责她,他理解她的苦衷。他知道她不告诉自己的理由,因为说了也无补于事,自已并不能帮她解决什么。
他爱她,真心的爱她,但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真爱跟钞票相比算得了什么?
她爱他,真心的爱他,但在家人面前、在一笔根本无法还清的债务面前,她有权奢侈地选择真爱吗?
他使尽全身气力,勉强把啤酒罐捏得稍微有些变形,他决定找一生中最富有的朋友帮忙,他不能失去她!
“喂,是大军吗?我想问你借十万块钱……” 他拨通了傅大军的手机。
7
大军的婚礼就要到了,明满怀信心地揣着十万块钱和花掉全部积蓄买来的“奢侈的爱”白金项链挤上了开往湖南长沙的列车。他觉得这是一种天意,因为他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女人的老家都在长沙。
明在长沙市里几乎是最差的“金来”招待所里住了下来。虽然这里的环境非常恶劣,但他却很兴奋,因为明天就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爱人了,他在心中早已盘算好如何跟那个“土霸王”理论、如何潇洒地把十万块钱砸在桌子上、如何诚恳地拉着王婷的手向她父母提亲。
刚把钱小心地藏到床底下,大军就打电话来催他了。他把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在发黄的镜子前仔细端详了一番,这才神采飞扬地奔向酒店。
明从来没见过大军穿得这么威武,从来没见过他笑得这么幸福。大军马上迎上来挽着他肩膀对众人说:“来,给大伙儿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大军一生中最铁的兄弟――阿明!”
明笑着祝贺他,并提出要见见嫂子。大军说按照风俗,新娘子要到吉时才能出来见客人,现在正在房间里休息。
明开心地跟旁边的宾客谈笑着,他希冀着自己的这一天早点到来。
“吉时到!”司仪准时在六点钟向新郎倌和各位来宾发出提示。大军连忙走到房间前,恭恭敬敬地等待着新娘子出来。
新娘子穿着一件镶满金珠的旗袍缓缓走出来,头上盖着红纱。傧相们马上大声地唱着祝贺歌,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明笑着问身旁大军的表弟:“能告诉我新娘子叫什么吗?好让我待会儿敬酒时有所准备!”
“表嫂子叫王婷!”
就在明的笑容骤然变得僵硬时,大军揭开了新娘子脸上的红纱――
没错,新娘子就是王婷,王婷就是大军的妻子,就是自己尊重的嫂子。
在一片天昏地暗的混沌中,有人提醒他手机响了。明几乎是蹲在地上接通了电话,他已经站不稳了。
“喂,你是‘金来’招待所409的住客吗?”电话那头的人说得很急、很紧张。明没有气力作答,那边的人继续说:“‘金来’招待所十五分钟前起火了,火势根本得不到控制,你有没有贵重物品放在房间里……”
明在众宾客和王婷的惊呼声中彻底地倒在了地上,从他的裤兜里掉出来一条闪闪发亮的白金项链--“奢侈的爱”。
...
read more
[+/-] : 《迷城里的丁小一》
4月18日天晴,我又在屋里过完了一天。
我是丁小一。性别女。二十五岁。未婚。
我一直希望出嫁,因为迷城的女人只有出嫁了才能外出。然而我很穷,几乎没有财富,比我大的姐姐还有四个待字闺中。我有很多姐姐,一共是九个,最大的一个已经五十岁。年长的那五个姐姐是每五年出嫁一个,按照这个频率,我将于四十五岁出嫁。
“四十五。”我自言自语这个数字,我想到时我就老得生不出孩子了。可是也好,我不想生孩子,特别是女孩,我至今还记得父母临走前的抱怨,他们说十个,全是亏本货。
我把两根食指交叠成“十”的字样,慢慢高举,挡在窗外透进的阳光前。它们的背是一片暗的影。
我没有嫁妆,没有纯白色的曳地连衣裙和高跟鞋,完全属于我的只有屋后堂要用竹梯才能爬上的阁楼。姐姐们忌讳攀爬破坏她们作为女子的矜持,于是我竟一个人独霸了面积十平的阁楼。我在此睡觉,也常常盘膝坐在楼板上安静地等。
这阁楼开了一扇窗,朝南,正对这一座红顶的砖房,而窗下是另一户人家的灰瓦屋脊,一直铺展到红房子的阳台下。
我没和男人说过话,也没近距离见到过。我四个没出嫁的姐姐每天围坐着打麻将,边打边笑话男人的轶事。她们说男人都穿红色的内裤,并且要套在紧身长裤外面穿,有一些还带个头套,爱在墙上爬。她们说完了就哈哈大笑,其中一个吃一手鸡糊,把一行竖着的牌翻侧。
我不爱打麻将,从不坐到她们的桌上去,有关她们说男人的话,也只在经过时听了一下,我半信半疑。
相比之下我更信已出嫁的五个姐姐说的话。出嫁了的女人每年开春都必须回娘家一次,这是迷城的规矩。她们回来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向我们说起男人。我大姐说男人可以说说话,二姐说男人都没什么用,三姐说男人凑合着就好了,四姐说男人都是混蛋,刚出嫁半年的五姐就说,男人都很厉害!五姐说时语气很振奋,显得很是容光焕发。
四个没出嫁的姐姐无论如何要她们多说一点,而她们是无论如何不肯多说了,我也无心看她们对峙,悄悄退出队伍爬上了阁楼。
我越来越沉默寡言,连笑也不笑,姐姐们在背后说我,我是知道的,但我不想反驳,因为我比她们都小,我是不能随便说话的。我只是在心里这样想一想:等等吧,到那时你们才知道……
关于我的“那时”我想过很多遭。迷城里的男人娶亲都用八人抬的轿子,敲锣打鼓地到门前,迎亲队伍很长,有一半的人是要来抬嫁妆的。那些人不能空着手回去,否则新娘会遭受耻笑。我的第一遭想法是要他们来回跑三趟地搬,这样我就吐气扬眉了。但同时我又很矛盾,我觉得他们像是强盗,而我自己是一件特别的嫁妆。于是我心里又不愿意这样的铺排,我的第二遭想法便是,忽然有一天,一个男人出现在我的窗口,接着我就爬过窗口跟他走了。
事实上我的窗口从来没有人出现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某一个初夏的黄昏却来了一个小男孩。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跑这里来的,我没看见,我当时趴在楼板上闭着眼睛。小男孩说我像一只乌龟,他大笑着叫乌龟乌龟!
我听见了就坐起来,我对他说:“你不能这样没礼貌的。”
他说:“我已经很有礼貌的了。你在干什么?”
我走上前趴在窗台上和他说话,我看得很清楚,这样看来他和小女孩没什么分别,但我知道他是一个小男孩。
我说:“我没干什么。你呢,你想干什么,你从哪里来的。”
他指了指红房子的阳台,说:“我从那爬过来。我想当工程师,建大大大大的城堡!”
他手舞足蹈的比画很可爱,我忍不住说:“你让我亲一下吧。”
我向他伸出手,他躲开了,还叫嚷着:“我不让你亲!你丑八怪!”
我说:“我才不丑呢!”
他说:“不丑也不行!爸爸说男人只能亲自己的老婆,亲了的女人就得娶她!我不要娶你,你丑八怪!”
他一边叫一边沿着屋脊跑远,跑到阳台下的时候很麻利地翻了进去,不见了。
我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发呆,我想等等看那儿什么时候会再出现一个人影,可是没有,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也没有。太快了发生得,我拼命回忆我们对话的细节,很多记不起来,怎么那样像一场梦呢?
我们住的屋子大厅一进门左拐就是大大的镜子,有人身一半那么大。我开始对着它照,一有空闲就照。我照我的正面,发现我的右边脸比左边脸大,因此嘴巴看起来是歪的,侧面则发觉了我有点驼背。然而我还是觉得我算不得很丑。
我想是这样想,可是又觉得我想得不公允,如果可以找一个姐姐来说话,我会心安理得很多。我回头去找,张了张嘴巴还是不好意思叫,姐姐们正搓麻将搓得欢,她们连有人叫门也听不见。
平常我是不许应门的,姐姐们会骂我,因为我最小。然而这天她们为了一手牌争执,谁也不想相让,门外那人却越叫越响了。
我没有办法,便走到门前推开巴掌大的活板,往外瞧我看见一片绿色的胸。那是个男人,制服外套了薄的外套,已是秋的打扮。他忽然弯下腰冒出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我被吓得往后一跳。
他报了一个女人的名字,那是六姐。“请收邮包。”
我说:“你给我吧,我是她妹妹,我会转交她。”我没好意思跟他说六姐正在打麻将。
“这里吗?塞不进去,太大。”他把一盒东西往那小洞堵了一下,然后说:“你得把门打开一点。”
我认为他的要求有点过分虽然合理,我是不敢做主的。我轻声说你等一下吧,接着跑回屋里找六姐,但姐姐们吵得更烈了,完全掩盖了我的叫喊。我只好独自回到门口。
“行了吗?”他问。
我说:“好吧。”
我小心翼翼地拧开门闩,不让它发出一点响声,再度量着力迅速地把门拉出一条线。
“进不去呢,再开一点。”
姐姐们对这边的状况毫无所觉使我胆大了起来,我猛地打开了门,那盒东西一下子跃进了我怀里。
我抱着它发懵了好一会儿,而他已经整理着邮袋准备骑上自行车走了。我没看清他的长相。
我不知道为什么竟叫住了他。
他问:“怎么了呢?”
我说:“我,想寄信,可以吗?”
“可以的,你给我就行了。”
“我还没写好。我想给人写信,但不知道可以给谁写。”
“哦,你想叫笔友。”
“是的。我可以给你写吗?”
“不可以。我只负责寄信,不能收信的。不过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笔友,他写点诗。”
“诗……我不懂的。”
“没关系的。你把信写好,我明天来替你寄。”
他说完骑上车走了,我一直看着他骑没了影。
我在阁楼里给我想象中的那位笔友写信,我知道他写点诗,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写道:
“亲爱的朋友:
你好!听说你写诗,我感到很佩服。我很想和你交个朋友,如果你愿意的,你可以把复函交到邮差先生手上,我叫丁小一,他知道我的地址。谢谢!
祝你生活愉快!
你的朋友:丁小一”
这样的写法一写完我就很不满意,我从头到尾读了三次,每读一次都多出一分轻佻,最后我干脆把信纸撕了重写。如此四遍以后,我终于定了下来:
“尊敬的诗人:
展信好!
很荣幸得到了你写诗的信息,我感到非常佩服。我叫丁小一,热爱文学,很希望能通过书信向你请教作诗一事,恳请答复。
你可以把复函交给邮差先生,他将转交至我手上。再次致以热烈的感谢!
祝文思泉涌!
你的朋友:丁小一”
我选了粉蓝色的信纸工工整整地誊抄好,封进信封中,第二天如约交给了邮差。
丁小一开始等信,我开始等信。最早的那几天,我每天守在镜子前,姐姐们看见我是在照镜子,不知疲倦地照,实际上我是在等邮差。我等了好多天没有回音,邮差说我得再等等,诗人很忙,在写一部很伟大的长诗,暂时腾不出时间回信。
我不好意思再在镜子前看我歪的嘴和微驼的背了,看多了姐姐们会说,我怏怏地回到我的阁楼里,盘膝坐在楼板上安静地等。
我忽然觉得从窗外吹来的风带点寒意了。迷城是在很南的南方,秋天短得几乎没有,我想这是冬天了。我又想诗人是会在冬天结束前给我回信的,他应该会给我寄来他刚完成的长诗,前面兴许还会题上一句:“献给我亲爱的朋友丁小一。“
我想象诗人写“丁小一”这三个字时的情景。哦不,他应该在写之前先读我写给他的信,反复读上三次,声音朗朗:“我叫丁小一,热爱文学,很希望能通过书信向你请教作诗一事……”
他一定是站着读的,反正绝对不是坐着,也许他在他的屋子里一边读一边来回踱步。他的屋子——嗯,诗人的屋子,至少也是像红房子那样的地方,有大大的阳台,而他就站在阳台的后面踱步、读信。天已经准备冷了,他换下了薄的外套,穿厚厚的棉衣,敞着扣子,露出里面绿色的制服,他不断地读着,黑白分明的眼不由自主闪出赞许的光……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了。确切地说我是被冻醒的,我就趴在楼板上睡,像一只乌龟那样。这是小男孩说的。
我走到窗前,不远处的红房子一面被月光照得暗暗的亮,一面漆黑漆黑的只看得到轮廓。
里面的人一定睡了。我想。
我会吵醒他们的。我想。
小男孩可能会哭。我想。
诗人会不高兴。但也可能会把门打开。他会说,哦,你来了。接着向我伸出手,把我抱进阳台里去。
从此以后我有一个丈夫,还有一个儿子,我是迷城里的丁小一,人们都喜欢谈论,都暗中地指点着说:“就在红房子里……”我的姐姐们也站在人群里,感叹非凡。
我自己首先笑了笑,我对自己说:“这样多好。”
我于是两手撑上了窗台,两只脚先后屈了上去。我没穿鞋子,这可以让我走在屋脊上的时候像一只猫,悄无声息。我很想像小男孩一样飞跑过去,我兴奋而急切,但我踩着那屋脊走得胆战心惊,而且风吹得我赤裸的脚很冷,我不断打颤,我觉得我随时有摔死的可能。
我在白天看过无数次的屋脊,这时候变得无比漫长。我吸着气,吸着气,我知道不会走不完的,它有尽头,我看得很清楚。十米,八米,五米,不出十步,就是尽头。
我到了尽头,我在尽头。我伸出手,但我碰不到红房子的阳台,它在我的手以外。手以外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
现在我像一只孤独的猫,我在屋脊的尽头,红房子离我很远很远。
这年春一大早,没出嫁的四个姐姐很早就候在门前已出嫁的五个姐姐回来。远处飞来了一群燕子,掠过她们的头顶,飞到我窗前盘旋了一圈,最后消失在红房子背后。
我没站进她们的队列里,但我已早早备好了年糕,还有她们爱吃的果脯,放在了厅里,她们一进门就能吃。
而我在我自己的阁楼里,盘膝坐在楼板上安静地等。有时她们在下面边吃年糕边说的笑话,传了上来,我也会自个很快活地笑。
又一年春好。
我是丁小一。性别女。二十六岁。未婚。
米放
2007.4.18——19稿
...
read more
2007年4月19日星期四
[+/-] : 《疼痛是一种爱》
我的生命是很短促的。
我疼痛时会想起很多人。初中的同学,高中的同学,大学的。甚至还有未来生活中没有出现而是幻化出来的。
我跟随家人逃亡在这异常繁华但也异常冷漠的城市。我们说着纯真北方口音的普通话。因此,我们显得异常的孤单。我极为厌恶着块宝地。这块宝地没有西安那样的钟鼓楼、没有布尔津那样的白桦林、没有兰州琉璃瓦反衬出的暖和和夕阳。当我们坐在飞机上俯瞰上海整齐的高楼时,父亲告诉我你看,下面多像一大片一大片的墓碑。我清楚的记得父母再走出机场登记口时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近来我就越来越担心这会变成现实。一个我在这异常凄凉的城市迎着年复一年的冷酷,一个我在上海,很多个我所热爱的人在甘肃。一颗很多个流离所失的心好像玫瑰从不回避自己花朵下隐藏着尖刺的事实围攻着。在我伤心的现实中我会想起一个人——娃娃。我拿起笔的时候听到娃娃叫我“高胜界”很好听,声音如同露珠滴在玫瑰的花瓣上滴……滴……我在看书时会看到她像一个可爱的兔子蹦蹦迢迢的傻样想哭。是啊!《大话西游》里的紫霞仙子一边含着眼泪一边微笑着说:飞蛾就那么傻,明知会受伤的。
我撕掉了我三页不满意的底稿扔在鱼缸里水面上漂着小小的三具尸体。我看到了娃娃,她美丽忧伤如同情人眼泪的笑脸那么相和、那么干净、那么清宁。不带一点世俗,一丝矫柔造作。清芳如同白霜。生气起来很好看,样子灿若桃花。我问过她,如果很好的两个人离开了一段时间他们会彼此遗忘吗/会不会遗忘的连打声招呼都没有。她说:“刘树是世界上最寂寞的树了,一个人悄悄的独自灿烂,但开出的是一点一滴寂寞的白。”
我是个偏爱乘车的人就正如我是喜欢走路一样。
车上总有我喜欢的人世味道,不管是火车还是汽车,各种各样的人有各种各样的表情与姿势,就像娃娃一样,总是喜欢在高颠凸横上向天使一样张开双手当作翅膀,很有超脱的味道。我特喜欢和她一起转,因为她善良。
我在06年12月22给她说,“如果下学期我还来,我们一起猖獗,我会对你好的。”她说:“别开玩笑了,好象哄小孩一样。”我说是真的。她就在电话里笑了笑声如同朴树《那些花儿》里的流水声一样清澈、透明。并告诉她,你是我生命里疼痛中最疼痛的人。
我就是这样喜欢把绝望看成是希望!
我想我可一看看全中国最寂寞的雪景,是不是就像娃娃掌心大片大片苍白的荒芜。我似乎真的看见她傻不及及的样子。告诉她:你周围没有悲、怒,周围的空气再你身上干净的闻到青草的味道,因为青草的味道能激起黑色穿堂而过的风。我喜欢吹走雪像下雪一样轻飘的感觉。在这感觉不曾消失时我就会告诉娃娃我和她生命中穿行而过的无常。上海的晚上总有黑色而冰冷的风我喜欢那种被风一点一滴漫过皮肤冰冷的感觉,就像娃娃孤傲的样子。然后我就可一感受雪峰融化而下的舂水从指甲间缓缓流出来。
我喜欢娃娃脸上孩子气的表情,可是她总不承认自己像个孩子,那可能就是甘肃的雪景永远也不会是寂寞的一样。
我想我一直到很老很老,老的可一退进日暮的余辉中去的时候。我也不会忘记,有个穿着花色毛衣的女孩,我们共挽着手,走在平凉白山的路上猖獗到了山颠。
(全文完)
...
read more
我疼痛时会想起很多人。初中的同学,高中的同学,大学的。甚至还有未来生活中没有出现而是幻化出来的。
我跟随家人逃亡在这异常繁华但也异常冷漠的城市。我们说着纯真北方口音的普通话。因此,我们显得异常的孤单。我极为厌恶着块宝地。这块宝地没有西安那样的钟鼓楼、没有布尔津那样的白桦林、没有兰州琉璃瓦反衬出的暖和和夕阳。当我们坐在飞机上俯瞰上海整齐的高楼时,父亲告诉我你看,下面多像一大片一大片的墓碑。我清楚的记得父母再走出机场登记口时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近来我就越来越担心这会变成现实。一个我在这异常凄凉的城市迎着年复一年的冷酷,一个我在上海,很多个我所热爱的人在甘肃。一颗很多个流离所失的心好像玫瑰从不回避自己花朵下隐藏着尖刺的事实围攻着。在我伤心的现实中我会想起一个人——娃娃。我拿起笔的时候听到娃娃叫我“高胜界”很好听,声音如同露珠滴在玫瑰的花瓣上滴……滴……我在看书时会看到她像一个可爱的兔子蹦蹦迢迢的傻样想哭。是啊!《大话西游》里的紫霞仙子一边含着眼泪一边微笑着说:飞蛾就那么傻,明知会受伤的。
我撕掉了我三页不满意的底稿扔在鱼缸里水面上漂着小小的三具尸体。我看到了娃娃,她美丽忧伤如同情人眼泪的笑脸那么相和、那么干净、那么清宁。不带一点世俗,一丝矫柔造作。清芳如同白霜。生气起来很好看,样子灿若桃花。我问过她,如果很好的两个人离开了一段时间他们会彼此遗忘吗/会不会遗忘的连打声招呼都没有。她说:“刘树是世界上最寂寞的树了,一个人悄悄的独自灿烂,但开出的是一点一滴寂寞的白。”
我是个偏爱乘车的人就正如我是喜欢走路一样。
车上总有我喜欢的人世味道,不管是火车还是汽车,各种各样的人有各种各样的表情与姿势,就像娃娃一样,总是喜欢在高颠凸横上向天使一样张开双手当作翅膀,很有超脱的味道。我特喜欢和她一起转,因为她善良。
我在06年12月22给她说,“如果下学期我还来,我们一起猖獗,我会对你好的。”她说:“别开玩笑了,好象哄小孩一样。”我说是真的。她就在电话里笑了笑声如同朴树《那些花儿》里的流水声一样清澈、透明。并告诉她,你是我生命里疼痛中最疼痛的人。
我就是这样喜欢把绝望看成是希望!
我想我可一看看全中国最寂寞的雪景,是不是就像娃娃掌心大片大片苍白的荒芜。我似乎真的看见她傻不及及的样子。告诉她:你周围没有悲、怒,周围的空气再你身上干净的闻到青草的味道,因为青草的味道能激起黑色穿堂而过的风。我喜欢吹走雪像下雪一样轻飘的感觉。在这感觉不曾消失时我就会告诉娃娃我和她生命中穿行而过的无常。上海的晚上总有黑色而冰冷的风我喜欢那种被风一点一滴漫过皮肤冰冷的感觉,就像娃娃孤傲的样子。然后我就可一感受雪峰融化而下的舂水从指甲间缓缓流出来。
我喜欢娃娃脸上孩子气的表情,可是她总不承认自己像个孩子,那可能就是甘肃的雪景永远也不会是寂寞的一样。
我想我一直到很老很老,老的可一退进日暮的余辉中去的时候。我也不会忘记,有个穿着花色毛衣的女孩,我们共挽着手,走在平凉白山的路上猖獗到了山颠。
(全文完)
...
read more
[+/-] : 《爱上妓女》
我与君拉着手从西餐厅里走出来,我俩都很满意、很享受这份晚餐。说实在的,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一次恋爱使我这样投入、这样着迷。我第一次对“结婚”这个词儿有了憧憬。
君是个出身普通但长得非常漂亮的四川女孩,在市里的一家服装店卖衣服。老板是她的老乡,每月支给她一千多块钱,这在小小的肇庆市来说绝对是不菲的收入了。
与君的相识要追溯到一年前的圣诞节。平安夜的晚上,我和一大帮朋友到酒吧里玩。我已经记不清当时喝了多少,只知道后来醉得连站都站不起来。朋友们陆续离去后,我那时的女朋友边骂着我边扶我走出酒吧,当时在酒吧里当服务员的君也跟她一起在旁边搀扶着我,生怕我不知什么时候会一头栽在地上。就在女友扬手截停了一辆出租车的时候,我再也忍耐不住了,一扭头把满肚子的啤酒全吐了出来,正好吐到君的身上。我已经神志不清,只记得女友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和君不断重复着“没关系”,就像在拍服务业宣传广告一样。
第二天晚上,我驾车经过酒吧,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失态,于是一股冲动驱使我独个儿走进了酒吧。不为别的,就是要对君道个歉。
君微笑着迎了上来,用甜美的声音问道:“先生,你昨晚没事吧?”她的笑容很美,而且笑得很专业、很诱人,衬托着她那俊美的面庞,显得格外可爱。我敢打赌,没有几个男人会抗拒她的笑容。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昨晚真不好意思,我今天是特意来向你道歉的!”
君笑得更热情了,整个晚上她都陪着我在吧台旁喝酒、聊天。她是个开朗的女孩,虽然年纪比我小几岁,但知道的事情也不少,而且她很善谈,什么话题都能跟我聊上一阵,当聊得开心时,她总会发出一阵天真的大笑。更难得的是,她对每一个话题都很认真、很投入,很多时都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我说话。我喜欢这种被重视、被聆听的感觉。我觉得跟她聊天是一种享受,她可以给予我在女友身上找不到的安宁、理解和默契。
我们聊得很晚,直到其他服务员过来催她下班我才发现周围的客人已经走光了。接下来我就跟她频繁地联系,不仅三天两头地往酒吧里跑,而且经常互发短信至凌晨四五点。我们很快便从“朋友”过渡到“知己”了。
春节后,我迎来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日子,先是跟女朋友因“性格不合”分了手,再是在工作中出现严重失误而导致“下岗”。那时候的我仿佛见到了世界末日一样,看到的一切都是灰色的--除了君,于是我选择把自己埋葬在酒精里。虽然君在这段时间里每天都在身边陪伴我、鼓励我、支持我,可是,我怎样也无法容忍自己的过错--我丢掉了一份年薪二十万的工作!
一个月后的一个晚上,我又来到了酒吧,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来过了。相熟的服务员见到我时很诧异地说:“陈先生,阿君前天已经辞职走了,她没告诉你吗?”
我马上给君打电话,她约我到星湖边上看夜景。
君今晚穿了一套我最喜欢的浅蓝色连衣裙,少女婀娜多姿的曲线表露无遗。她化了淡淡的妆,一把乌黑飘逸的长发在晚风中自由摆动,显得更加妩媚动人。我深深地被她的美丽给迷住了。
我们在湖边漫步,君好像有心事,说话和笑声明显少于平时,而且老是逃避辞职的问题,但我最终都是在适当的时候问了出口。她望着远方深邃而静谧的湖面,平静地说:“难道你不想我找份安定的工作?难道你想看着我每天晚上陪男人猜拳、喝酒?”她转头看了我一眼,仿佛看出了我想知道的东西,便继续说:“有个老乡在市里开了间服装店,叫我过去帮忙,我觉得整天泡在酒吧里不是办法,也该换换环境了,况且还可以学点东西。”
我当然替她高兴,因为我一直都不喜欢她在酒吧里被一帮如狼似虎的男人色迷迷地看着。也许是兴奋过头吧,我并没有注意到她今晚郁闷的表情,只以为是她工作太累的原故。
初夏的晚风中还伴着点寒意,我把外套披在她单薄的身上,她把头轻轻地靠在我胸前,我不禁紧紧地拥着她,鼓起勇气在她耳边说了一大堆情意绵绵的肉麻说话。她并没有表示出多大的意外和喜悦,但也没有拒绝我的求爱。她说想去喝点酒,于是我们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酒吧。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喝这么多的酒,也从来没有见过她说这么少的话。当我问起原因的时候,她笑着说:“我开心嘛,开心就该多喝点!”
“仅仅是因为换了工作而开心?”我明知故问。
“是因为你呀!”她拉起我的手说,“还有什么比当你女朋友更开心的呢?”
那晚我们都喝醉了。然后就在我家,我们度过了激情、缠绵的第一夜。
两个星期后,我找到新工作,虽然薪水不到原来的一半,但我已经很满足了。自从有了君之后,我对其他东西都不太在乎。新工作要求我平时经常出差,而每当我准备出外时,君总会替我收拾行李、打点一切,还不厌其烦地叮嘱我出远门一定要事事小心,多带几件衣服,多带些应急药品,晚上睡觉时不要空调开得太大……她对我的体贴入微使我第一次感觉到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我们的感情发展得很快,同事们、朋友们都说我们很登对,还经常打趣地问我什么时候结婚。每次遇到这样的问题时我总是笑而不答,然而在心底里,我已经在开始计划着婚礼了。我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和信心,等待我们的将会是完整、完美的生活!
君似乎不很习惯新的工作,每天回来都说累,人也憔悴了很多,所以我平时尽量挤出有限的时间陪在她身边,她的笑容才多了起来。有时候我下班时想去服装店接她下班,但她总是以不想让老板见到我为由叫我在别的地方等她;当吃完饭、逛完街后她又总是在十一点前就说要回家休息,原因是工作太累;而当我们温柔缠绵之时,她总是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投入和兴奋。君的薪水虽然只有一千多,可是从来没有问我要过一分钱,也没有听她说过钱不够花,就算我给她钱她也不要,还反过来叫我平时多储点钱,花钱别大手大脚的,要为将来着想一下……
这一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因为我理解她,我知道她工作辛苦,所以我从来没有强迫过她做什么,甚至从来没有怀疑过她……
半年后的一个晚上,我们在一家西餐厅吃过晚饭后,便去电影院看了一部刚上映的港产片,名字怪吓人的,叫《极度心寒》。看完电影出来,我提议到星湖边上看夜景,我准备结束我们的爱情“马拉松”,向她求婚!我连结婚戒指都已经买好了,为的就是要给她一个眼泪直流的惊喜!
谁知君竟以时间太晚和治安不好为由破坏了我的计划。正当我苦苦哀求的时候,该死的手机就响了,老总在电话那头催促着我马上陪他去“天上人间”夜总会应酬几个台湾客人。没办法,我只好在她唇上深深一吻,遗憾地放开她的手,驾车飞快地赶去夜总会。
我隐隐地觉得君的眼神中没带多少留恋。
我今晚心情实在不好,所以也没喝多少酒,我是那种高兴才喝得多的人,特别是经过了那段黑暗的日子后,我更不会动不动就以酒浇愁。
一番灯红酒绿后,老总提议请几位台湾款爷去本地的“红灯区”放松放松,我对这个可没有一点儿兴趣,所以只是驾车护送他们过去而已。
车子缓缓地驶进“红灯区”,这条路的两旁全是没有洗发水的发廊和没有真正懂得推拿的技师的按摩院,门口都站着或者坐着几个几乎是没有穿衣服的女人在招揽客人。那帮老板们睁着半醉的小眼睛到处张望,四下寻找着“猎物”,不时地发出几阵惊叹声和斥责声。
当车子缓缓地拐过一个弯道的时候,我无意中见到了一个漂亮的女孩正坐在一家按摩院门口吃着烧鸡腿。她的样子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但从她粗鲁的坐姿来看,她干这一行的日子应该不短了。我还以为自己是酒喝多了看错人,连忙使劲擦了擦眼睛,心里“咯噔”、“咯噔”地跳得飞快,同时我不断地告诉自己:“不是她,绝对不会是她!怎么会是她呢?她现在正在家里睡觉呀!”
当我擦清楚眼睛后再看那漂亮小姐的时候,我马上体会到五雷轰顶的滋味,脑海里一片空白,我的心就像刚才看的那部电影的名字一样:极度心寒!我几乎没有气力去控制方向盘了,幸好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否则我真不敢保证我们几个现在还能活在世上。
她,还是那个她。就算我挖掉了眼睛,她,还是她!
就在这刹那间,我失去了知觉,失去了思想,失去了灵魂。我近乎瘫痪地靠在椅背上,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我几乎停止了呼吸!在模糊中只听见老总叫我先回去,他们下去“看仔细点”。
“也许她是来探望老乡吧?”我在心底里作最后的挣扎,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没有任何说服力的借口。
但是,我很快就亲眼看着那小姐跟其中的一个台湾人上了出租车,她的笑容跟我第一次在酒吧里见到她时的笑容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多了几分更专业、更具挑逗性的妩媚。
她,就是君,我的未婚妻。
两天后,我按照君给我的地址去找她的服装店。
原来,地址就是她以前工作过的酒吧……
...
read more
[+/-] : 爱情攻略
爱情攻略
缺若
有人说,爱情可遇而不可求;我却不这样认为。我觉得爱情应当主动去获取而不是坐等人投怀送抱。获取爱情是需要一些进攻策略的,人人有高招,下面我再教你一招。
话得从我的表姨夫说起。表姨夫在八一市场附近的爱民路开了一家蒙餐馆。店面是租来的一楼一底式的,年租金二万。表姨夫常常吹嘘他是成吉思汗的嫡系后裔,对大元王朝更是心向而神往,因此给自己的店取名为“大元蒙餐馆”。也许是成吉思汗的尸骨已朽化多年,也许是中国人的恋祖情结业已减退,也许是人们的胃口早已今不如昔,也许是人们一点一点地把钱从嘴里抠了出来存入银行以备有朝一日生病住院之用,总之刚开始的时候,好像人们并不那么趋之若鹜地张着大口扑身“大元”,因而生意并不咋的。我也就没跟他多联系。
最近却听说表姨夫的店火起来了,消息从四面八方曲里拐弯地向我传来,说是再过个一二年,他有望把那家店自己盘下来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复古思潮的冲击,还是大家突然觉得我们活得应该有文化,于是有的人开始穿起了唐装,市东南角建起了什么明清一条街,当然人们喝茶就想到古色古香的据说是咸丰年间走西口过来这里的如今已传了八九十来代的复盛公的后人开的茶馆里来喝茶,吃饭就该到百年老字号五聚楼去,那要吃出民族风味,自然得到蒙古包里去吃原汁原味地手把肉、灌血肠,于是大概就是沾了这个的光吧,表姨夫的餐馆也捎带着兴旺了,虽然它并非建在草原上,也不是用毡帐搭成的,但决不会降低人们跟风的热情。于是……这可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啊。我已大学毕业,失业两年零六个月,虽然我干尽了各种零活,但没有找到一种可意的能把我的毕身精力献给它当作我的事业,那么到表姨夫那里打个秋风趁口饭吃,顺便摸摸门径,看看餐饮创业的门路是如何开拓的,表姨夫以一个五十年代出生的半文盲都能做到,那么我这个新世纪的大学生还不是手到擒来?话虽这么说,不知道真情怎么样,所以我得去蹋看蹋看,如果发财唾手可得立竿见影,那么我就决心把我的心血洒在这条路上了。于是我去了表姨夫的餐馆。
不去不知道,去了吓一跳,你别以为你已经猜到了,说我吃惊于“大元蒙餐馆”的豪华气派,吃客如流水,表姨夫忙得如陀螺……不是,都不是,我是吃惊,就这样的一个小餐馆居然有这么一个漂亮的而且决对有气质的女服务员?我见她的第一面就被她所震惊。我立即下定决心,什么工作事业,统统抛却,在我看来,这些就是一坨……我决定把我一生的精力都放在追求我的爱人的光明道路上,我的爱人就是眼前这位姑娘,她是我表姨夫餐馆里的一名女服务员。
我拣了一张桌子坐下,她立该来到了我的身边,花香袭人,我提了提鼻子,她递给我一份菜单,我草草地看了看,说:“来一盘大闸蟹!”其实我都不知道蟹怎么吃,但我知道她这店里不卖。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蟹,我们这里是蒙餐馆,你可以吃许多蒙族风味的东西,比如手把肉啊,涮羊肉啊,煎血肠啊,烤牛筋啊等等,还有特色的蒙古小菜,主食还可以吃蒙古包子和馅饼……”她极其礼貌和谦恭地对我说。
“嗯,看来她的修养也不错!”我想。
“您看您要点什么?”她轻声柔气地问道。
“我、我只想喝碗拉面。”我盯着她的眼睛说。
她立即甜甜地笑了,真的,那笑容,我大学四年在校园里阅尽美女三千居然就没见过,她笑过之后(其实还在笑着,嘴上,脸上,尤其是眼睛里),喷着香气对我说:“我们这里也没有拉面,你要是吃面的话,可以吃饸絡。”
“好,就来一碗饸絡。”
“饸絡有羊肉汤的,牛肉汤的,你吃什么汤?”
“有骆驼汤的吗?”我故意一本正经地问她。
“哈——”她竟清脆地格格地笑起来了,“你这人,真是的,故意来捣乱的吧,一会要吃螃蟹,一会又要喝骆驼汤的,告诉你我们这儿没有,真有意思。”
我并没有笑,正襟危坐,严肃地说:“我并不是开玩笑,我是高干子弟出身,昨天刚吃了猩猩唇,本来想来你们这儿吃个驼峰的,哪知道连这也没有,算什么正宗的蒙餐啊。算了,就来羊肉汤的饸絡吧。”
“嘁——”她不屑地撇撇嘴,一扭头竟走了。
不知道我那羊肉汤饸絡点上没有。我看她的后影,袅娜如蛇一般。我没忍心再喊她。
表姨夫跟我已是多年不见,现在他正在柜台里埋头数人民币,他根本看不见我。我一边等面一边打量表姨夫的餐馆,虽然小一点吧,但收拾得挺干净,客人也不少。我想我要是有这样一家餐馆,我就不用四处去打工了,更不用去赶各种各样的招聘会去回答他们那五花八门的专门用来难为人的狗屁问题了。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小店,再娶一个像刚才那样漂亮的服务员,多美啊。我往柜台后一站,专心致志地打我的算盘。老婆给客人们上菜。有我在这里他们也不敢胡来。老婆只是时不时地给我抛个媚眼,多好啊。既使是一天只来上十个顾客,每人只喝一碗饸絡面,我也……我还没开,我不知道这里面的利有多少。我的意思是只要能够维持生计,哪怕只来一个顾客,只喝一碗……
我的羊肉汤饸絡上来了,看来她虽然看不上我的官宦子弟架子,但还是很遵守职业道德的,没有把我扫地出门或是置之不理。我很快就把面消灭了,我不能够忘记了我的人生目标,因此算账时我还叫那个服务员,并且我还逗她,我问了她多少钱,然后装模作样地摸了半天衣袋,终于摸出一角钱的硬币来,我把它放到桌上,说:“小姐,你都看见了,我浑身上下就名一文了,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她明显地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可能在她这辈子当服务员以来还没有见到我这样的顾客吧,她张了半天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样吧,我也不会难为你的,记到账上你看怎么样?”我仍然是一副正气。
她也再没说我开玩笑之类的话,只是说她们店从来不佘账的。
我说:“从我这儿就开个头,你过跟你们老板说,就说我是他的外甥,看能不能免费吃顿午餐。”
她显然是没辙了,抿紧了嘴唇盯了我几秒,然后扭头朝柜台里边喊:“二叔——”喊的同时也往过走,“二叔,这个人吃了饭不给钱,你过去看看。”
我奇怪她怎么管我表姨夫叫“二叔”,敢情她也是拐弯抹角的亲戚啊,既然他这样做了,我只好站起来向柜台走过去。表姨夫听见了她的声音,也正往外望呢。我忙问表姨夫好。表姨夫先是愣了愣,很快就说:“嚯,这不是自强么,你怎么来了?”然后问这问那问了我许多问题。我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我以得意扬扬地神情望向她。她当然明白了,嘴又是一撇,咕噜了一句“德性”这类的话,就走开去接着忙她的去了。
表姨夫最后请我吃饭,我说已经吃了,把刚才的笑话跟他一说,他也笑个不住,对我说:“她是我的侄女,叫琪琪格。本来早就应该嫁人了,结果她念了个什么大学,弄得在城里也找不到个工作,又不想嫁到农村去,只好来我这里帮帮忙了。我也老了,孤身一个,没儿没女,她要是可我的意,将来我死了,就把这店给她了。现在看来她还挺好,干活也挺利索,人也挺老实,就不知道他将来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呀。这就得看她的造化了。要是找个不成气候的男人,我可不能把这店送给他们让他们糟踏了。扯远啦,你是——你,我记得你也上了大学的呀,你怎么样,现在在哪工作呢?”
“姨夫,这么跟您说吧,我跟你那侄女是一路货色。”
“唉,我早就知道,念书没用么,早几年出来跟着姨夫开饭店多好,这会媳妇也娶过了。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还光棍一条吧?唉,我就知道么。唯独可怜了你们的父母呀,他们辛辛苦苦地攒了许多钱,全让你们买了擦屁股纸啦!怎么办,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想娶——哈,我是说我想来你这儿取经,经营饭店的真经,学成后回家自主创业,姨夫你说行不行。”
“行倒是行,”表姨夫扶了扶他的眼镜(近视镜还是老花镜呢,我没看出来,只是觉得他戴眼镜挺滑稽的)接着说,“不过也难哪,哪是说一说这么简单,不过你先在我这里帮着我干吧,我正缺人手呢,雇来的怎么也不如亲戚放心吧,先干一段时间再说。”
这正中我的下怀,可把我高兴坏了,我的人生目标已经明确地锁定为娶琪琪格,至于创业不创业的暂且先抛诸脑后吧,那么我能在饭馆呆下来,接下来的事情不就唾手可得了么?
关于这件事琪琪格还不知道呢,我急于要让她知道,因为我明白,追求女人的第一法宝就是让她明白你的心思,如果你爱她你就说出来,她听到了那么你就成功一半了,如果既说了又出手抱住她了,那么妥了,你已经成功了,准备下结婚的钱吧,再考虑考虑该给谁发贴子。
我正要打算告诉琪琪格的时候(我没有玩什么鼓起勇气之类的把戏,并不是因为我年过三十脸皮逐渐厚了起来,而是这些我都知道早已过时了,现在人们欣赏超级的东西,长相要超级,学术要超级,当然速度也要超级,包括求婚的速度),一个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凭第六感觉我立即悟出此人便是挡在我通往琪琪格心灵之路上的拌脚石。正象无缘无故的男人和男人们之间很容易就会打成一片一样,互有防碍的男人们,不论是情场上的,官场上的,商场上的,他们只须看一眼或者是仅从对方身边走过就能一眼分辨出来。他们一眼击穿,心知肚明,但决不说破,只是暗暗地叫着劲,直到有一方彻底败下阵来为止。这是孔子以来就定下的男人于男人之间竞争的规则,两千年来他们一直有条不紊地坚守着。
我一看那个家伙就不是一个好东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果然,琪琪格立即便迎了上去,问寒问暖,掸灰尘抹桌子,极尽殷勤之能事,其谄谀的程度不下于刚才对我。那个男人也看到了我的眼神,他毫不犹豫地回了我一剑,我闪身躲过,立即又给了他一刀。当然这些琪琪格是看不出来的。他亲切地跟她说着什么。我暗暗地在肚里运气,看来来者不善啊,我得格外小心了。
那家伙故意摆出了一派士大夫的气势,在琪琪格的精心服侍下用了餐。这一顿饭的工夫,琪琪格就再没有去忙别的(还有几个服务员),简直就是跟他一同进餐了,眼睛盯着他看,跟他笑了又笑,说些不着边际的废话。
我跟表姨夫又闲拉刮了一阵,跟他说定,从明天开始,我就正始来他这里打工了,做一名男服,因为我跟他说了,我有半年多的在饭店打工的经验,而且……我没有把我的真实情况告诉他,恐怕他听了以后说我来他这里会浪费前程。
临走我又瞅了瞅那家伙,真不知道这家伙的胃有多小脸有多大,一斤羊排吃了两个小时了还没有吃下一半,我很想把我为什么要来“大元蒙餐馆”的原因跟琪琪格说清,可有这个家伙绊着,我一时还无从插嘴。
“喂,来了我姨夫这儿就给好好干活,光跟一个瘪客瞎聊什么呀!看见没?那儿那一座才是今天的尊贵的客人,他们喝得酒可是河套王啊,并非免费的大麦茶,人家要纸币呢,琪琪格!你赶紧给送过去,听见没,死丫头?”我从他们身边走过时,把这番话撂在了他俩的头上。
“这是谁呀,对你这么无礼。”那个家伙温文尔雅地对琪琪格说。
“别理他,神经病。”琪琪格断然地说,然后又看了我,“走你的吧,噌吃噌喝的公子哥!”
我也懒得跟他们斗嘴,也等不得那个家伙离开,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呢,所以我选择了离开。让他们暂时呆一会儿吧,这里这么多人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迟早我要把他们拆散,让那个家伙滚回他的办公室去(我猜他是公务员),琪琪格则不可避免地投身我的怀抱。
我出了“大元蒙餐馆”,回到“喜临门大酒店”,找到经理,跟他撒了个谎说:“我奶奶病危了,我今天就要辞职不干了。经理,真不好意思,这么晚才跟你说。不过我也知道的很突然。”
经理对我挺友好,他说:“是吗,这可是大事啊,不过你用不着辞职。你的上菜领班干得挺好的,我很欣赏你的才干。不久我就要提拨你呀。就是你奶奶病危了,你不得不回去,完全可以请假,不必辞职的。当然时间最好不要超过一个礼拜,你知道这会正是办宴席的高峰,正缺人手呢。”
我装出很无奈的且十分对不住他的样子,继续瞎掰道:“经理,不是这样,我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这对咱们酒店来说肯定不行,因为我奶奶特别疼我,我得守着她给她送终,很难说准她什么时候走……再说我、我不是看不起餐饮服务员这一职业,我是想我既然科班出身,我们家希望我能象孔夫子说的那样‘学而优则仕’,当个市长、县长什么的,最不济也得混入机关啊,所以如果是因为我的学历不够而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的话那我就得继续深造,虽然有的人打台球打得就打进了上海交大,但我想我肯定不能端盘子端得进了北大,因此我想辞职了。”
“是这么回事啊,那别怪我不客气,你立马走人,真是秀才的球……”经理显然生气了。但我也不管他,我现在的目标是离开这里赶往“大元蒙餐馆”呆在琪琪格的身边,越快越好,至于其他的,一切都是闲扯淡。
第二天我摆平了一切,顺利地来到了琪琪格的身边。
工作之间隙,我瞅了一个极好的时机,向琪琪格表明我的心迹。我说话跟我的为人一样,一向是开门见山,直来直去。首先我表达了对她的极度的仰慕,由仰慕而心生爱恋,由于爱恋而想跟她结为终身绊侣。这对我对她以及对我表姨夫都有好处,可谓一石三鸟。我怕她听不懂最后又向他解释道:“如此一来,咱俩喜结良缘,亲上加亲,我表姨夫也就是你二叔就可以放心地把餐馆继承给你了,那样的话咱们决不能忘恩负义,首先咱们要照顾好他老人家,就当是亲爹一样地对待,然后嘛,咱们同心协力把饭馆做大做强办成一个酒店。告诉你吧,别小瞧我,我有在大酒店当领班的工作经验,昨天刚刚辞掉的。我完全是为了你啊。我们二人又都是大学生,我学的是高等数学,你学的是理论物理,难道还算不清一本饭店的流水账?即使是骗银行骗工商税务我们也手到擒来,公关请客送礼傍领导哪一件不是样样精通,至于管理几个大厨及服务员,那还不是小儿科?你说呢,琪琪格,就这样定了吧。”
她先是一愣后是一笑最后怒火冲天,咬着牙对我说:“你真的是神经病,真正的神经病,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你这样的人。”
“你叫我什么我无所谓,关健是那件事怎么样,你答应嫁给我吗?”我诞着脸说。
“你做白日梦吧!”她甩下这么一句话走开了。
我一看首战受挫,根据《孙子兵法》,在这种情况下决不能轻举妄动频繁用兵,而应当养精蓄锐等待时机,然后来个迂回包抄突然袭击,定能大功告成。于是我变得老实起来,踏踏实实地为我的表姨夫端盘子。
利用工作之余,我终于打听到了那个家伙的真名实姓,原来那个家伙叫赵祖荫,外号驴脸(是我给起的,我在心里和背地里就这样叫他),在什么公路工程测绘院还是什么玩意的地方上班,月薪据说能拿三千,再加上乱七八糟的灰色收入,在呼市这个破地方确实是够引人注目的。他也看上了琪琪格的漂亮多情贞洁温柔而又有气质,因此隔三差五地就过我们这里来吃饭。他一来我的琪琪格便立即把她的魂扔在后厨,傻了吧叽地跑到他跟前给我丢人现眼去了。表姨夫是他的二叔,也不好意思责备她怎么不干活啦等话。但是我却不能眼瞅着不管啊。肥水不能流入外人田,近水楼台怎能不先得月?既然在琪琪格那里碰了钉子,那么我就来个釜底抽薪,她不把我放在眼里,自然是有那个家伙存在的缘故。我说什么也得先把他除掉。
一天他又来我们店里吃饭,琪琪格的惨相我在这里就不重复了,说出来读者也替我伤心。我是看在眼里,气在心上啊,但大庭广众之下,我也不能把他怎么的。等他吃完饭再说。这家伙吃饭可真叫个慢的。猪病了也没他这样出得洋相多。
终于他完了,他结了账离开了。我装作要出去倒垃圾,在离店三十米的地方拦住了他。
我把垃圾桶放在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这是干什么?”他吃惊地说。
“干什么?我可告诉你,千万不要打琪琪格的主意啊,你知道我们俩什么关系吗?我们是亲戚,她的二叔就是我的表姨夫,我们是亲上加亲未出世之前大人就指腹为婚定了的。从小我们俩青梅竹马俩小无猜一块长大的。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她马上就成为我的老婆了,你每天还来调戏她干什么呀?趁早放聪明点!这个店马上就要成了我的了。你知道吗,我表姨夫没有儿女,我们俩个人都是大学生,为什么不去北京上海广州等大城市当公务员?不是我们去不了,我们是压根不想去。我们堂堂大学生在这个小饭店打工为了什么呀,难道我们仅仅是为了挣这几百元的工资吗?你要这样想价钱就大错特错了。我们是要继承我表姨夫的这家餐馆。他老人家老了,干不动了,现在就交给我们,又怕我们干不来,所以带领我们熟悉一下业务。而我们继承了这个小饭店以后,你以为我们就满足了吗?嘿,真是太小瞧人了,我们要甩开膀子的大干一番,我们要把它办成全呼市一流的大酒店!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一名国家事业单位的正式工作人员,琪琪格就希罕你啦?呸!端牢你的金饭碗,把它端到毛厕里跟乞丐们炫耀去吧,别在我面前瞎晃悠!你凭着什么躲在了单位里这一辈子就衣食无忧?告诉你,你丝毫不比老子出色!也许你老子比我老子强那么一点点。但是我决不认输!我决不会像你们这帮缩头乌龟一样只懂得躲在单位里吃现成,我们要创业,我们要靠自己的双手来丰衣足食。我扯得远了,刚才的大话你就当屁放好了,但是有一点,以后不要再来找琪琪格来了,好吗?”
赵祖荫眼睛瞪得蛋来大,鼻子里喘着粗气。我提防他突然暴跳如雷有伤于我,赶紧往后撤了几步。不过这家伙到是挺有定力(或者说有风度、有涵养、有理智等等狗屁吧,反正我是小人,他是君子,我认了),半天过后才从嗓子里深沉地喷出几个字:“我要是不呢?”
“不?嘿呀你凭什么不?你咋脸皮怎么厚呢?我刚才跟你说那话白说了?琪琪格就是我的未婚妻,你这样做就是违法!”我其实也没辙,强词夺理地说道。
“既然你还懂得法,那么用着法律的时候我们就让法律来解决吧,我不想在大街跟你大吵大闹,你不嫌丢人我还怕现眼。躲开,我要走了!”他像死人一般严肃地说。
我还真怕他那气势,但我正理压不住他我可以耍赖啊,我指着垃圾桶说:“什么?我挡你路了吗,这是你家的路吗?这是公家出钱修的为全体公民用的大马路啊,难道只允许你走不允许我放垃圾桶吗,别的我不敢说,但是我还自信中华人民共和国承认我是她的公民……”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他绕开道走了,“你要是还是个真正的男人的话,就不要来搞这下流的一套,谁胜谁败自有分晓,你说了不算,明白吗?”
“好,咱们走着瞧,别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正儿八经的大学生!”我倒完垃圾正要回来,一想这不符合我的性格,等着瞧干什么?就地解决呗,我办事不喜欢拖拖拉拉的。于是我又回头喊住他:“喂,我说那个谁,你要是个有种的,咱们俩现在就开始公平竞争。我们马上就回店里,当着众人的面向琪琪格求婚,你敢不敢,她选了谁就是谁,我二话没的说,”我为了激他,着重又强调了一句,“你敢不敢?”
赵站住看了我片刻,显然是在下决心。我不屑地死盯着他的眼睛。他没有说话,而是坚定地朝我走了过来。看来这家伙还真的要跟我顶牛了。我原以为他是有正式工作的人,不希得看上我们琪琪格,只不过是一时被色所迷。既然人家名花有主了,就应该抽身而退了。没想这家伙还真干上了。真干上了也不怕,我决对不会输给他的。我们两个人象走上擂台的侠客一样雄纠纠气昂昂地并肩进了饭店。
自然第一眼看见我们的就是琪琪格。当然我不得不承认那时候她主要是注目赵。至于她稍带地撇了我一眼,那是因为她奇怪我们俩为什么一块进来了,而且神情怪异。我没等她开口,便抢先说:“琪琪格,站好了听着,我们俩要给你演一台戏,谁演得好,你奖励谁。但是请不要用艺术的眼光评价,而要用心灵的天平去衡量。”说完我看了看赵,我想将他一军。
这家伙挺滑,并没上当,沉稳而又老练的说道:“是你挑战的,自然你先来。”
“好!那我就当仁不让了。”我大声地对饭店里的所有吃客说:“诸位尊敬的客人,真诚地感谢你们光临‘大元蒙餐馆’,现在是北京时间——”我看了看挂在大堂上的表,接着说,“十三点二十五分,此时此刻在我们这里,你们是最高贵的人,首先我祝愿你们饭吃得开心爽口。接下来我要向我真情实意爱看的心上人表明我的爱情。你们则是我爱情的见证人。”然后我面向琪琪格,郑重其事地说道,“琪琪格,我爱你。你不知道你在我的心目中所占的地位有多么重要,你就是我的心肝,你就是我的宝贝,你就是我的唯一,你就是我生活下去的理由。为了得到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为你可以上九天去摘星,我为你可以下深海去淘金。琪,嫁给我吧。我保证用我的生命来呵护你,用我的柔情来温暖你,我会用我的生命换来你的幸福……”我还在接着说,但我不得不插进来交待一下,我说到这里时人们开始明白怎么回事了。有的人开始鼓掌,有的人开始叫好,有的人说“上去吻她!上去吻她!”。呆在柜台里的表姨夫先是惊呆了,后来咋舌瞪眼搂胳膊挽袖子看样子要出来干涉不让我胡闹,再后来看到顾客们都喝彩时才又点头哈腰地十分不好意思地笑了。琪琪格呢,头红得象一颗灯笼,嘴里肯定低低地说了些骂我的话。但我没有听清。她还要扑上来阻止我,让正好在身旁的紫燕笑着揪住了。这时有一个人客人起哄似的喊:“来点实际的!”我当时真得理解错了,我就没往那方面想,我只是字斟句酌锤炼修辞呢,看看还有哪些方面没有说到,于是我又说,“当然我还要用我流之不尽的汗水为你换来一百平米的房子,中档的汽车,还有、还有……给你卖许许多多漂亮的衣服……”
所有吃饭的客人们都哈哈大笑起来了。我知道他们只把我当作一个送给他们开心的小丑了。但是我高兴。我只顾望着琪琪格,竟忘了有竞赛这么一回事了。突然我身边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琪琪格,我爱你,这你心知肚明……”人们都是一愣,都开始注意赵祖荫。赵憋得满脸通红,半天方说,“我会、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你看的,不像某些人只会夸夸其谈……”他说完以后竟象逃跑一般扭头走了。
要在平时,赵吃完饭要走的时候,琪是必定要把他送到门口的,还说声别有用意的“欢迎再来”的话,但是今天情况特殊,琪看见他逃走了,理也没理他。
我心花怒放,以为大功告成天下太平了。在胜利的喜悦中我和客人们随便地聊天。然而他们对我刚才的举动并未当真,他们只是众口一词地夸我“表演得好,你真是太幽默了”“你们这是饭店里策划的吗,真不赖,看着这样活生生的求爱场面,吃饭也吃得香!”“这是你打哪学的,是不是出去旅游跟他们那景点上的饭店学的,还是电视上看的?”他们怎么认为怎么说吧,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我成攻了,我也不和他们辨,八面玲珑地和他们应和着……
没想到了大下午没客的时候,琪琪格却把我大骂了一顿。她还是那一套老理论,什么癞虾蟆想吃天鹅肉,自作多情啦等等,后又严重警告我:“以后再不要给我出这种洋相了,我都替你丢人!简直是神经病。不过既然你这样喊出来了,我也就趁势说明,省得你再胡来,了却你的心,打断你的妄想!我正还考虑怎么和二叔说呢,这回我可以说了,谢谢你替我起了个头。”然后她对她二叔说,“二叔,其实我不说你也早知道了,中午来吃饭的那个人就是我的意中人,我看那个人也愿意,现在我正式地征求您的意见,您觉得怎么样呢?”
这个结果真令我大吃一惊,我不服气地说:“琪琪格,你这是什么意思吗?中午明明是我胜利了嘛!”
“闭上你的臭嘴!胜利不胜利谁说了算?”她质问我。
“当然是你说了算。”我心想我白高兴了一下午,看来中午的时候我的感觉出问题了。
这个时候表姨夫说:“你们俩个人啊,是不是真的病了?这叫什么事,到底是玩呢,还是真的,我怎么看怎么不象谈恋爱倒象是胡闹呢?”
“这都是自强这个家伙闹的。哪有这么干的啊,显然他不是个好人。但他说出来了,我就顺便告诉您,我确实跟那个叫赵祖荫的人在谈恋爱,当然我们是极认真地谈着,时间还长着,一两回怎么能看出一个人来呢。”琪琪格说。
“就是,”我赶紧说,“我承认这回我失败了,但我对你的爱丝毫没有减退,慢慢瞧着吧,你还没有真正了解我这个人呐,我究竟是好人坏人呢,打多了交道就知道了。那个人日久天长以后他的假爱情也会不攻自破的。琪琪格,我告诉你吧,你以为那个人是真的打心眼里爱你吗?非也,他一是看你也还长得不难看一时有些好感,二来他自以为是什么正式的国家工作人员,跟你在一起他能找到些自豪感,再加上我的刺激,他不愿意服输,才假装说爱你的。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啊,太幼稚了,今天的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是我逼着他来的。”
“行了,闭上你的嘴吧,没人把你当作哑巴!”她说。
“我看自强也不是讲得没有道理,”表姨夫说。“古话讲得门当户对,虽说现在人们不信了,但也不是瞎说的呀,你能保证他是真心的吗?”
琪琪格低下头一会,“我也不能保证,现在也没说是定了呀,我跟他谈谈在说。”
“好吧!就这么定了。”表姨夫一言九鼎地说,“自强你不要瞎孱和了,去西瓦窑市场买菜去吧。”
我一看败局已定,便不复多言,出来开了电三轮到西瓦窑市场。
市场里真可谓人山人海,对面还有所小学,正好又赶上下午放学,这家伙人更多。我买好菜后娴熟地开着我的三个轮子在人群中穿梭。我小心翼翼地生怕撞着行人闯下大祸。突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是赵祖荫!我正要大喊一声上去跟他打招呼,只见从对面的学校里跑出一个小男孩来,立即扑到了他怀里,赵抱了抱他,然后拉着孩子的手领他走了。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原来这家伙都有儿子啦,嘿,他纯粹是玩我们琪琪格呢。这还了得!不过这对我有利,我立即回去告诉琪琪格,把他这个人面兽心的骗子当众揭穿,那样琪琪格不就是又成了我的了吗?想到此我高兴地简直忘乎所以了,我加大了车的马力,由于太快了我又心不在焉,差一点撞倒了一个七十岁的横穿马路的老翁。
回到饭店我立即便把这一不幸而又大幸的消息告诉琪琪格。琪琪格自然不相信了,她总是说我胡说,什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看得出她一开始就对我抱有偏见。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得努力改变这一状况。
“琪琪格我问你,你可曾见过一个没结婚的大男人亲小孩?”我为了让她相信固然夸大了事实,但也决不是空穴来风,距真相八九不离十嘛,“如果这事发生在美国,我二话不说,可咱生活在有五千年君子教育的古国呀,人们都矜持得很,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心仪的那位祖荫同志,真像个君子哎,虽然有些愚呆的嫌疑,但……”
“闭上你的臭嘴!”琪琪格说的时候同时用如锥的食指指着我。唉,她对付我总是用这一着。
“我是为你着想啊,傻丫头,现在是什么年代,现在的男人,嗯,你怎么能够轻信呢?不是我吓唬你,有多少女人只看男人的附属品不看男人的心灵而最终嫁进牢笼后悔莫及?告诉你找男人就要找自己熟悉的,知根打底的,象我这样的,就说是我吧,我怎么可能骗你呢?别的不说,还有我表姨夫你二叔不是么?所以你还是……”
“还不闭上你的臭嘴!”她又扎了我一锥。
表姨夫和其他的店伙也很乐意参与我们的事,但很难看出他们偏向谁,他们总是能紧密地团结起来一块取笑我们俩。琪琪格因此而很认真地赌气过,但又有什么用呢?现成的乐子他们为什么要放弃呢?我却想,大家在一起不容易,开饭店当服务员说到底是伺候人的活,其中酸苦不是个中人难知其中味啊,自己不会给自己寻开心怎么行呢?所以一有机会我就给大家出点洋相,找点乐子,好让大伙放松放松。他们其实真的挺开心的,这从我才来不久,他们就把我当成兄弟一样看待就可看得出来。其实我是保有自己的私心的,我想万一我的计划成功,那我就要今生从事餐饮业了,我不早点磨练自己能行吗?
琪琪格对我的话虽然没十分相信,但显然动摇了,她犹豫了,常常走思,干活极不利索了。这时我又看着她有点可怜。唉,女人啊,也不得不慎重,俗话说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嘛。
第二天赵祖荫没有来,第三天也没有来。琪琪格有些慌了,整日都不言不语。我虽然暗地里高兴坏了,但我怕她伤心所以我没再说任何风凉话。
第四天那家伙终于露面了,这回没在我们店吃饭,而是把琪琪格约出去了。他来了琪琪格明显地心放在肚里了,但脸上没有表现出多少高兴。
他俩人出去了。我得跟踪他们,万一那家伙来个硬的……决不能让他得逞。可是当我打算出去的时候,表姨夫却说话了:“自强啊,干什么去?不要干涉人家的事情嘛,你……我跟你这么说吧,你那方法不对,太急了反倒坏了事。你越这样揪着她,她越要离你远去。你听我的,你不如大撒手放开她。这跟我们过去放羊一样,你能把羊一个个拴住了而不让它走吗?肯定不行。你得把它们放开。放开了它们反而不走,反而要蹭到你身边来。你知道么?”
“我懂了,表姨夫,原来你是支持我的啊,太感谢您了。”我动情的说。
“也不完全是为了你考虑,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你真的是一个经营饭店的好料子,我也老了,我想找一个合适的人给我养老送终,我不是白让他尽义务,我拿这个饭店做本钱。琪琪格是个女孩子,迟早要嫁人,我不想让她嫁给一个不会或者说不愿经营饭店的人。”表姨夫意味深长地对我说。我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更加大了信心。
琪琪格回来后,我遵循表姨夫的建议没有搭理她。紫燕还有几个姐妹们问她,她才简略地说了说,原来他们去茶馆喝了碗茶,聊了聊。看来也没什么,我也不便提儿子的事情。
我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灵感,我觉得这个时候我应当向紫燕献殷勤,而下决心不理琪琪格。这一招还真灵。琪琪格看我的眼睛便有些怪怪的。而且我都没跟她说话,她就主动跑过来对我说:“你真能胡说,说什么赵祖荫有儿子,那是他姐的儿子!”
“这关我什么事?真是莫名其妙!”我不客气地回敬了她一句。
“谢天谢地,你不捣乱了正好。”她讪讪地说了一句走开了。
他们约会了,也没看出琪琪格有多么地兴奋激动,就这样不温不火地交往,实在让人受不了。别人不知道,我首先受不了。要么就成,要么就拉倒!拖拖拉拉,这就什么事?我不能在这样坐以待毙了,我得让他们快见分晓。
一天我在街上碰见了赵祖荫,他的单位就在我们饭店对面,我拦住他说:“喂,你倒底娶不娶琪琪格?你要是不娶就不要这样占着毛坑不拉屎,我还在这儿排队的呢。”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我们俩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他一脸死相地问我。
“怎么没关系,关系大了,她是我的拐弯抹角的妹妹,她的事我能不管吗?你知道不知道,她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她能跟你耗得起马拉松似的恋爱吗?你要是真的爱她就马上跟她结婚,可是到现在她连你的父母都没见过,这算哪门子谈恋爱?你们算什么男女朋友?再说了我作为你的情敌,在你没有把她娶入洞房之前我永远都有机会,而且跟你是平等的。所以我是给你提个醒,这个礼拜我爸爸妈妈要来,我打算把我的对象引给他们看。这当然跟你没关系。不过咱们老熟人了,告诉你也不妨。拜拜!”我在他面前耍了个花枪扭头就走。
这家伙也倒是能忍,寡言少语,对我不屑一顾,自以为胜券在握,昂首走了。
我还更看不上他呢。也昂首回来了。我依然不跟琪琪格说话,我只是逗紫燕开心。突然间琪琪格在这个饭店显得挺多余的似的。我真有点可怜她。有好多次我都忍不住要上去给她个难堪。但为了长久之计,我最终还是没有动嘴。
一定是我的计谋生效了,周末的时候,琪琪格精心的打扮了,显然是要去约会。我怂恿紫燕去打听打听。紫燕回来悄悄地对我说:“这次隆重了,听说是面试去呀,主考官是对方的父母大人。”
“是吗,这么快?”我表示吃惊,心里七上八下的,真拿不准这一次我是帮了倒忙了还是恰好催成他们了。
“可不是嘛,看来成了,琪琪格要嫁给真正的市里人了,哎,”紫燕不无羡慕地跟我说,“听说赵的亲戚有个很有门路的,说不定也能给琪琪格找份正式的工作呢,琪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呀。”
“真的就为了这个嫁人了么?紫燕,你是女的,要是换了你你怎么想呢?”我问她。
“要是我、我……”她突然害起羞来了,吭吭哧哧地半天才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呢,这真是个大的问题呀,不过工作是最紧要的,你不觉得吗?”
我没有回答她,看着琪琪格快活地出了门,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那一个周末我不知道是怎么熬过的。
然而当琪琪格回来的时候,我却分明看见她在哭。她怎么了?我再也不能不理她了。我忙过去,按照我的理解,一定是那件事情进行的不顺利,于是我很生气,这回是真的生气,我对她说:“是不是那家人的父母说你什么了?他们瞧不起你是不是?他们嫌你没工作?我早就猜到了。别喜罕他们那种人。他们都是唯利是图的人。不要幻想靠爱情而得到爱情以外的东西。爱情以外的东西根本不能证明爱情本身。爬高必跌重。现在后悔了吧。你这样的人就只能配我。再说配我怎么了?我绝对有能力实现我对你的许诺……”我还要往下说,琪琪格却哭着进了她的房间把门关上了。
紫燕她们要进去劝,但她根本不理。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猜测的是对的。琪琪格显然受到了侮辱。她不好意思面对姐妹们。我深深知道这一点。我跟表姨夫打了招呼以后,决定带琪琪格出去玩,她果然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们去了一趟草原,我们……有些事我不想说了。不妨透露一点情节的是,一天黄昏的时候,当落日的余辉把草原染成了一片金红的时候,琪琪格并排坐在我身旁问我道:“你、你真的爱我吗?”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说。她立即便倒在了我的怀里。
后来我问她赵当时怎么表现呢?琪琪格说,“他一点也不坚决,他的父母反对,他说他慢慢开导他们吧……”
我直接把琪琪格带回了我们老家。父母乐开了花。他们就怕我娶不着媳妇呢。
我的爱情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交待一下我们目前的状况:“大元蒙餐馆”表姨夫转手让我俩经营了。经过艰苦奋斗,我和琪琪格把它买下来了。一直经营的很好。我们也赚了不少的钱哪,小有积蓄了,至于有几位数字嘛,拜托我就不能告你们了。表姨夫退休在家,我们精心地照顾着他。我们的儿子已经五岁啦……
...
read more
[+/-] : 《成功的女人当“二奶”?》
我有个女朋友荣成了大款的“二奶”,我为她感到羞耻。见到她我总是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去,就勉强打个招呼,迅速回避。她似乎觉察到我的冷淡,要请我吃饭,并想和我谈谈,我坚决不答应。后来在她再三请求下,勉强同意在一个偏僻的茶馆和她见面。
“你为什么总躲着我?”荣开门见山。
我没有正面回答,闲聊了几句后,我问她当“二奶”的痛苦感受。没有想到她语出惊人:“成功的女人当‘二奶’,无奈的女人做老婆。”
“你这是什么逻辑?”我被她的新思维吓懵了。
“我的好姐姐,你怎么还这么老土?”荣幽雅地点燃了一支香烟,她慢慢地吐着烟圈,向我袒露心声,“告诉你吧,大凡能包‘二奶’的男人都是成功的男人。他们不会是连工作都没有的小男生,也不会是无职无权的平民百姓。他们要么是腰缠万贯的大款,要么是大权在握的领导。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难道不是荣耀?被这样的人包养,起码衣食无忧,没有生活的烦恼。所以,当二奶的大都是成功的女人。”
“成功的女人不会给人当‘二奶’,给人当‘二奶’不会是成功的女人。”我反驳她的观点。
“你以为‘二奶’是什么人都能当的?”荣向我瞪了一眼,“你以为当‘二奶’和当老婆一样容易,是个女人都能给男人当老婆?能当老婆的不一定能做‘二奶’。你不漂亮、不性感、床上功夫不好,哪个男人会让你当‘二奶’?普普通通的女人呆一边老老实实去给人当老婆去吧,别做‘二奶’梦了!”
“做‘二奶’下贱,怎么能和成功划上等号。”我没好气地说。
荣被我激怒了,她提高了腔调反驳:“董文华成不成功?杨玉莹成不成功?范冰冰成不成功?还有很多著名歌星、影星成不成功?她们怎么都乐意给人当‘二奶’,乐意让男人包养。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给人做‘二奶’总归名不正言不顺。男人大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人家是呆在家里的时间多,总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他隔三差五才能偷偷摸摸和你幽会一次。”我还是不同意她的观点。
“哈哈,你又错了。”荣继续说,“男人20岁性欲最高,可维持到80多岁;可是女人30岁性欲才到高潮,没过多少年就没有了。这样的生理差异,让许多夫妻的性生活不可能和谐。现在有几个男人把老婆当回事,就是偶尔做做爱,也像是应付差事,没有什么激情,没有什么甜蜜。为什么人们把老婆比成咸鱼。而‘二奶’就不同了,我们年龄差异大,都在性欲巅峰期。虽然我们不能天天在一起,更珍惜在一起的时间。每次他到我这里来都是激情荡漾。每次幽会我们都会连续来几次,每次都让我神魂颠倒,每次他都让我都飘飘欲仙,这也是我给人当老婆时没有享受过的。这就叫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关键是看在一起的质量。”
“怪不得许多男人为什么喜欢找‘二奶’。”我似乎被她说服了。
“不仅仅是生理感受让男人喜欢‘二奶’,更重要的对于男人来说,老婆和‘二奶’相比,老婆的成本比‘二奶’要高得多。”荣给我算了一笔帐,“法律规定,婚后财产夫妻各得一半。一个亿万富翁,就有5000万资产属于他老婆的,尽管他老婆什么事不干,甚至给他的事业出难题、当阻力。要是离婚了,财产还要分一半给老婆。这样,男人甘心吗?包个‘二奶’就不同了,买栋别墅加辆汽车不过百把万,和老婆比起来付出的少多了。所以,男人觉得不包‘二奶’比养老婆划算多了。”
“做妻子是一种责任,对家庭,对孩子,对老人都要负责。”我为老婆辩驳。
“但是,老公犯事了,老婆还会受牵连。所以做老婆很累;而‘二奶’就不同了,可以不对任何负责。男人就是犯了事,只要我不参与,就什么事也没有。所以,打死我也不做老婆。”
荣的一番话让我心潮起伏,可惜我的条件不够,否则我也要“红杏出墙”当“二奶”了。
现在,我心里真的同意荣的观点了:成功的女人当“二奶”,无奈的女人做老婆。
...
read more
订阅:
博文 (At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