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5月19日星期六

迷糊女孩之浪漫迷情


           ( 一 )
 
  被她挎住胳膊,沈已寒有点发懵?虽然他人帅了点,个头高了点,女人缘多了点,光天化日之下也不至于毫无顾忌吧!拜托,他们又不认识。

  她看也不看,拉他出了图书馆,一前一后上了公车。她坐在他的身旁,倚在他的肩上,微闭着双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沈已寒侧头看她,觉得她实在漂亮,长长的眼睫毛投下两排阴影,鼻子小巧,唇儿似鲜嫩的花瓣。忽然,他觉得腰侧好痒,原来她的一只小手伸进了他的衣袋里,摸呀摸呀,摸出了一颗兔兔糖。oo没搞错吧,那可是他的GF送的爱心糖果。

  一阵和弦铃声响起,她掏出手机接听,里面传来一个变声期男孩的急切声音,"贝儿,你在哪里?"

  "我不就在你身边吗?"女孩莫名其妙。"费冬,你傻了吗?"

  "胡说八道,我找遍了整个图书馆也不见你的踪影。"女孩一听马上向身旁的男子看去,却看见了一张满是嘲弄的英俊脸孔。她顿时呆了,像被定住身形,嘴成O状,大大的眼睛溢满了羞愧。

  "贝儿,你在家门口等我,千万别走开。"男孩嘱咐着。手机挂断了,女孩一双小手不安地在膝盖上揉来揉去,呻吟了一声,"天啊,我怎么可以做出这种糗事。"

  "把男朋友搞错了?"沈已寒微笑着看她,"你叫贝儿?"

  "桑贝儿。"女孩害羞地点头,身体往一边挪,尽量离他远些。

  "怎么了?刚才我们明明靠得很近也没见你不好意思,而且……"沈已寒把声音拉长,明显含有取笑的意味,"我们挽着胳膊。"

  女孩更害羞了。车到站后,急忙跳下去,沈已寒也跟着下车。她快行,他也快。她慢行,他也慢。她"嘤"的一声哭了,"大哥,我改还不行吗?求你放过我吧!"

  "不行啊,我……我无处可去。"沈已寒挠了挠头,神色很苦恼。

  "你也住在这里吗?"

  "不是,我……我没钱坐车回去。"沈已寒吞吞吐吐,却偷偷暗笑,一脸狡诈。天色已暗,她看不清楚,"我给你钱。"

  "哼,我不是乞丐。"他脸色一板,沉声说道。

  "那么,我送你回去。"请神容易送神难,她自找的。

  桑贝儿哀怨地同他上了返程的公车,这才想起男友要她在家门口等着,无奈车子已经启动了。唉,谁叫她把人家拐来了,当然负责送回去。自做自受啊!就像度日如年那样,每一分一秒都很难挨。她再不敢坐在他身边了,远远地,连头都不敢转一下。

  总算挨到图书馆门前下车,桑贝儿松了口气。巴不得早点同他分道扬彪,急忙一溜小跑到马路对面等回去的公车。正在张望之即,一辆海蓝色迷你形跑车驶到身前,车门打开,露出了一张她这辈子也不愿意见到的脸孔。车主人挥挥手要她上去,她气得别开脸。开得起这种跑车还硬说没钱,诓谁啊 !哼,她才不上去呢!

  见她不上来,他索性任车停在路上,堵住了后面接踪而来的车子,夜幕下形成长龙,十分壮观。要命,他想引起公愤吗?胆大包天的家伙。贝儿最终上了他的车子,不情不愿,嘟起小嘴。谁叫她招他惹他了呢,命苦啊!

  到了她的住处,发现车门锁了,气得她眼睛冒火。
 
  "给我手机号码再走。"沈已寒掏出自己的手机扔给她,桑贝儿只好认命地输进号码,输完后把手机扔回去。他一按回键,她包里的和弦铃声响了。他的脸上布满喜悦,"记住了,我叫沈已寒。"

                 ( 二 )

  "你叫什么关我P事"桑贝儿回到家里嚷了一句,把自己扔在床上。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传出费冬的声音,"贝儿,你去那了,你可知道我在你家门口等了多久吗?"

  桑贝儿一滴冷汗落下,"唔……费冬……我……我肚子疼,买药去了。"

  "什么?肚子疼,要紧吗?"手机里传来费冬的关切声音。

  "没事没事,已经好了。"她赶紧说。

  "你应该给我回电话的。"

  "人家痛得快死掉了,哪有回电话的时间。说起来都是你不好,你应该常给我打电话。"她的小小良心起了谴责,还是不忘把过错推回去。

  "是是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多带个电池,不再让手机没电了。"

  "就是,不准忘记啦!"

  "知道啦!贝儿,你好好休息。妈妈叫我下楼吃饭,一会聊。"

  原来说谎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桑贝儿叹了气,走进厨房弄点吃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看也不看就拿起来,"你这么快就吃完了。"见对方没吭声,"喂,费冬,你怎么不说话?"

  "我不是费冬。"对方慢吞吞地开口。老天,是那个自称沈已寒的坏家伙。

  "你有事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谁规定没事不能打电话?"他反问。桑贝儿忽然觉得头疼,自己怎么会惹到这颗煞星。

  "你好烦呢!"咔地挂断手机,铃声又响,她火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贝儿,出了什么事?"是费冬的声音。上帝啊,她想去撞墙,"没事没事,我……我做噩梦了。费冬,你有事吗?"

  "我想告诉你明天早晨我过来接你上学,你在家等我,千万别忘了。"

  "我记住了。"挂断手机后,桑贝儿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小小玩应,谁发明的,开什么玩笑。手机铃声又一次地响起,她这次学乖了,看是沈已寒的号码赶紧关机。过了一会儿又打开,只为不能错过费冬打进的电话。想了想把沈已寒的号码送进黑名单。

                ( 三 )

  一大清早,桑贝儿收拾完毕在楼下等侯,等来的不是费冬的机车,而是沈已寒的海蓝色跑车。车门打开露出那张邪恶的笑脸,很潇洒很欠扁的样子。他故技重施,停在路上堵住后面的长串车子,鸣笛声哗然。她无语问苍天,百般无奈上了他的跑车。

  "你知道我在哪座学校上学吗?"桑贝儿看一眼正在开车的沈已寒,淡淡地说道。后者笑吟吟地回望,"正要请教。"
  
  "北山高中,我们不同校吧?"她斜着眼睛看他,目光冷冷地。

  沈已寒扬起眼角,意味深长地看得她一阵心凉,"今天之前我们也许不同校,今天之后一定同校。"

  "为什么?"

  "因为我转学了?"沈已寒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按下一组号码,命令着,"名叔,为我转学。北山高中,现在。"

  手机里传出男声,"少爷,我没听错吧,你念的是美国大学啊,要回来念高中吗?"

  "没错,马上办理。"沈已寒挂断手机。她奇怪地问,"美国的学生不上学吗?"

  "美国的大学和这里不一样,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学业就行。"

  桑贝儿像看怪物似的,不念大学念中学,这小子有病。忽然想起一件很糟的事,费冬说过今早要送她上学的。怎么办呢?哎,得想个办法圆谎,这可是善意的谎言哟!天地良心,她桑贝儿可是善良的好孩子。

                 ( 四 )

  沈已寒入主北山高中立即引起了轰动,女孩们像过年一样奔走相告,唧唧歪歪连续不断地声称本世纪最酷最帅最迷人的王子,举世无双,天下少有,迷死人不偿命。唬的桑贝儿一愣一愣的,那家伙有那么优秀吗?怎么她不知道。

  沈已寒是三年三班,桑贝儿是二年二班。这一天她的班级上体育课,沈已寒趁老师不注意从后门溜到阳台上观看她的4乘4接力赛。她被安排在外围跑道,别看她弱柳一样娇嫩,跑起来可不含糊,把另外几个女孩全甩在后面。

  沈已寒嘴角噙着微笑,这个迷糊的小丫头也不是一无是处嘛。呀!糟!上帝,释迦牟尼,默罕默德,饶了他吧!她居然把接力棒传给了别的跑道女生,那个女生更蠢,接过棒子还傻傻地往前冲。结果可想而知两组都得了零分,两个闯祸的女生被体育老师罚着围上操场跑十圈。

  女孩是水做的,桑贝儿是纯净水做的。她跑完最后一圈,两眼一翻,腿一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当场不省人事。第二个倒下的是体育老师,吓昏的。

  操场上一片哗然。

  沈已寒利落地从二楼跃下,箭一样冲向桑贝儿,抱起她跑进自己的海蓝色跑车,向最近处的医院驶去。

  诊治结果,桑贝儿牺牲了一段小小的盲肠,住院十日,安心治疗。

                 ( 五 )

  "喂,都好几天了,你能不能说句人话,没事噘个大嘴巴干嘛,钱包被偷了吗?考试不及格吗?"桑贝儿不悦地看着正在给花瓶插上康乃馨的费冬。

  费冬看了看她,闷闷地开口,"我听说前几天送你上学的是沈已寒那个坏小子,你为什么不等我?"

  "那家伙脸皮比地皮还后,我有什么办法?"

  "那你也不该放人家鸽子。"

  "下次不敢啦!"桑贝儿自知理亏,声音小小的。

  费冬出去买吃的,桑贝儿一个人无聊地看天花板。病房的门开了,走进来几个女孩子,后面两个穿得跟小太妹似的,前面的一袭红裙,美丽的面容和天仙有比。她恶狠狠地盯着桑贝儿,仿佛与桑贝儿有杀父之仇夺夫之恨,"你就是勾引已寒的狐狸精吧,长的不怎么样,他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货色?"

  "哦,是吗?那你应该好好检讨一下,究竟哪里不合格,我的已寒不满意。"桑贝儿声音柔柔地,十分暖味,使得那女孩怒火上升,"死丫头说什么?"扬起手甩了她一个耳光,她正要反抗,被跑过来的两个小太妹按在床上,女孩扬起手又要甩她耳光,吓得她闭上眼睛,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发生,睁眼时看见沈已寒高大的身影立在床头,他一只手抓住女孩的手腕,另一只手握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吐着沁人的芬芳。

  他的目光犀利阴冷,狠狠地盯着女孩,手指用力,捏得女孩脸色煞白冷汗直流,痛苦地说:"已寒,我是你的女朋友。"

  "现在不是了。"沈已寒声音冷冷地,不含一丝温度。手臂一挥,伴随着女孩的惨叫声被扔到门外,落地声音很重,看样摔得不轻。另外两个女孩见事不妙慌忙逃走了。

  桑贝儿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欺侮,趴在沈已寒身上泪流满面,刚经过手术缝合的刀口裂开了,鲜红的血汩汩流出来,痛得她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看见沈已寒关切的眼神,深深地凝视她,忽然之间,她觉得他不再讨厌了。

  "费冬呢?"她虚弱地问。

  "被他老爸押回去上课了。"他答。她心里有小小的失落,"你呢,为什么不去上课?"

  "我没他那样窝囊。"他仍然望着她,目不转睛。她被看得脸上发热,呐呐转移话题,"那个打人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罗娜。"

  "你没把她怎样吧?"

  "没事,腿断了而已。"沈已寒轻轻地说,眼神不屑。

  什么?腿断了,没事,还而已。有没有同情心啊?冷酷的家伙。

  沈已寒每天来医院看她都会带来一束红玫瑰,还有新鲜的燕窝汤,巧克力蛋糕和许多小饰品……全是她最喜欢的。

  心思被一种全新的情绪占领,怪怪的,竟是从未有过,除了感动还有别的什么呢?

                 ( 六 )

  出院的第二天,桑贝儿接到费冬的一张请柬,是他父亲生日宴会的邀请函。上面的字体是费冬本人的,这说明邀请她的不是宴会主人,而是主人的儿子。该不该去呢?思讨良久,终于穿上漂亮的白裙子,打扮一新,乘上公车向费家行去,到了费家门前却狼狈不堪,因为在车上被一个淘气的小男孩抓了一个黑手印,刚刚又被飞驰而过的汽车溅了一身污水。老天爷,今天是倒霉的黑色星期五。

  她考虑该给费冬打个电话,告诉他不能去的原因,却碰见他出来迎接她。费冬拉着她悄悄从后门溜进自己房间,嘱咐她千万别出来,便飞快得跑出去替她买衣服。

  桑贝儿无聊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前厅响起优美的音乐,是萧邦的钢琴独奏曲。费冬的父亲费之轩是知名钢琴家,母亲王雅是作协委员。喜庆日子自然是门庭若市,往来无白丁。

  "只看一眼就好。"桑贝儿悄悄地说,悄悄地溜进走廊,悄悄地往大厅张望。里面全是打扮入时的绅士和贵妇,衣缕高贵,气度不凡。咦,沈已寒怎么也来了。桑贝儿的目光落在大厅的一角,一个英挺的男子映入眼帘,西装笔挺,魅力四射,年轻的女士们皆向他投来爱慕的眼神。这家伙可真能招风,恶心!桑贝儿不满地嘀咕。

  "大伙都忙死了,你怎么在这里闲着?"一个女侍双手端着托盘,上面摆满了鸡尾酒,"把这个送进去。"女侍把托盘塞给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要命!桑贝儿哭笑不得,原来她把自己当成女侍了。端着托盘走进大厅,有点发愁,被沈已寒发现可就糟了,尽量拣偏僻的墙角走,偏偏天不从人愿,怕什么来什么……

  "贝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沈已寒又惊又喜地来到近前,"怎么搞的,你的样子像个小丑。"

  "我……我是来当女侍的。"她很佩服自己最近越来越会说谎了。

  "当女侍?"沈已寒皱起眉头,"你很缺钱吗?"她尴尬地点头。

  "贝儿,我不准你作践自己,跟我走。"沈已寒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要离开。这哪成呢,费冬一会儿回来知道她不在又要发少爷脾气了。正要挣脱,一个声音传过来……

  "拿开你的脏手。"费冬出现了,手里拎着给她买的新衣服,走过来强硬地把她的手从沈已寒处夺过来。沈已寒冷冷一笑,一拳向对方揍去,费冬倒在地上,大厅静的连一根针落下来都能听见,人们的目光纷纷投过来。

  "沈已寒你太过分了。"桑贝儿嚷了一声,跑过去却被王雅推开,她心疼地扶起儿子。

  "冬儿,你说得女孩就是她吗?告诉你,不允许,我决不允许这种女孩进门。"费之轩声音冷冷地,不含一丝温度。

  "爸爸,我不答应!"费冬大声抗议。

  "这位小姐,请你出去,带着这位先生从此不准登费家的大门,不准再接近我儿子。"费之轩的目光满是鄙夷和不屑盯着桑贝儿。

  失望,难堪,伤心的桑贝儿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

  "费先生,以前我敬重是个彬彬有礼的绅士,现在鄙视你,看不起你,你是道貌岸然,嫌贫爱富,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沈已寒声音犀利肃煞掷地有声,宛如高高在上的君主义正言辞。

  费之轩几时受过这样的羞辱,当场气得脸色煞白,心脏病发作仰面倒下,王雅扶在丈夫的身上,呜呜痛哭,"天哪,这是造了哪门的孽啊!雪儿,雪儿,我可怜的孩子!"

  "妈妈你又糊涂了,雪儿姐姐已经死去很多年了。"费冬忙劝慰母亲。大厅里乱轰轰的,人们的质疑声,指责声纷纷投向桑贝儿。

                ( 七 )

  "全弄砸了,为什么他们全不喜欢我,我做错了什么?"咖啡店里,桑贝儿难过地流着泪水。

  "费之轩已经送往医院了,没事的,别担心。"沈已寒把纸巾递给她,目光柔柔地,"乖,快别哭了,是他有心脏病不是你的错,从费家出来你的眼泪就没停过。"

  桑贝儿接过纸巾拭去泪水,抽抽噎噎地说道:"我一直渴望有个家,一个温暖的家。我的母亲早逝,她是个好母亲,尽管过早地离开这个世界,却给我留下很多钱,足够我完成学业 。可是……"

  泪水再次流下,"可是她并不是我的生母,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姓什么?我记得人们都叫我雪儿,在一个很大的房子里,有很多孩子在睡觉,我好像只有4岁。夜色很晚,我被一股浓烟呛醒,发现房间被大火包围,伴随孩子们的哭声喊声响成一片 。我惊骇极了,想逃,却发现门上锁了,混乱之即砸碎玻璃钻出去。在黑暗的夜色里奔跑,一直跑,一直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跑了多远的路,直到昏倒路旁。醒来的时候在一个温暖的房子里,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身旁是一个面色慈祥的阿姨。后来才知道她的丈夫在工地干活时被上面掉下的石头砸死了,惟一的女儿也因为体弱多病夭折。后来她把我当成女儿,我把她当成母亲,我们相依为命,我亲切地叫她妈妈。妈妈把她死去女儿的名字给了我,并把我当时穿去的衣服洗干净保留下来,告诉我将来可以凭着它寻找自己的亲人……"

  桑贝儿扶在桌子上呜呜哭泣,"再后来妈妈去逝了,我没有了亲人,没了亲人……"

  沈已寒心痛地把她搂在怀里。

                ( 八 )

  这是沈氏企业入驻国内的一家分公司,由于规模不是很大,沈家人不怎么在意,每年只在美国总部派人视察一次。恰巧沈氏惟一的继承人沈已寒来国内旅游,便把视察任务交给他。

  "总裁发来传真,要你尽快回国完成学业。"分公司经理赵子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

  "名叔,我要你查得事情怎么样了?"沈已寒没有回答,却问他另外一件事。

  "已经查完了。"赵子名落坐,开始了幽幽叙述,"话说十三年前,位于正阳路一家幼儿园确实发生一场大火,由于值勤老师私自回家,并把门上锁了。夜里,大火由锅炉房燃起,春天的风很大很猛,不过片刻席卷了整座房子,孩子们在睡梦中惊醒却无路可逃,就这样被活活地烧死。据说当时有十六个小孩遇难,可是事后警察勘察现场发现只有十五尸骨。人们怀疑有一个小孩也许活着,可是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于是人们又提出质疑,也许那孩子在熊熊烈火中烧化了。因为当时没有DNA技术,无法作亲子鉴定,只好把所有的骨灰混在一起,每户人家抓一把带回去。"

  赵子名叹了口气,面色沉重,"这是震惊全国的一场火灾,失去孩子的家庭至今没有从悲痛中恢复。费之轩一家便是例证,他的女儿费雪当年4岁在那场大火中丧生,妻子王雅一直精神不稳常常犯病。"赵子名把手里的文件递给沈已寒,"这是费雪4岁时的照片。"

  沈已寒接过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女孩,大大的眼睛圆溜溜的,与桑贝儿像极了,而桑贝儿又与王雅像极了。种种迹象表明桑贝儿就是费家的女儿,是费冬同父同母的亲姐姐。

  "一个可爱的女孩。"沈已寒望着照片微笑。

                ( 九 )

  "桑贝儿,我可以来你家吗?"手机里传来沈已寒的温柔声音。

  "不可以,很晚了外人看见会说闲话的。"

  "可是,人家就在楼下耶。"沈已寒声音夸张般地委屈和酸楚。

  哼,诡计多端坏家伙,才不上他的当呢!咔的合上手机,把对方的号码设进黑名单。他换一千张手机卡,她就设一千次黑名单,不信就适适。

  肚子饿了,弄点蛋炒饭吃,想起沈已寒曾送的燕窝汤和巧克力蛋糕不禁馋涎欲滴。唉,孤零零的没人疼可怜啊!突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差点吓晕……

  "要死啦你,人吓人吓死人的。"桑贝儿转过头看见一个英挺的男子,正是那可爱可恨的沈已寒,正露着可恶微笑望着她。"你是怎么进来的?"

  沈已寒指了指,她看过去,撇撇嘴,"哈,阳台,原来是梁上君子。"

  "错,是空中飞人。"他纠正。

  "空中废人?"桑贝儿上下看了他几眼,"不会啊,阁下挺健全的,怎么会是废人?"

  "小丫头片子牙尖嘴利,本少爷不跟你磨牙。咦,你就吃这个。"沈已寒皱皱眉头,拉了她的手,"过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桌子上一罐热气腾腾燕窝汤,一块奶油蛋糕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喜得桑贝儿眉开眼笑,扯开腮邦子吃起来,片刻后盘底朝天。

  "吃完了?"沈已寒微笑着说,桑贝儿点了点头,抹抹嘴巴。

  "好,那我们说正经事。"沈已寒从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过去,桑贝儿叫了一声,"你偷我的照片!"

  "我从不做偷鸡摸狗的事。"沈已寒的表情有点受伤。

  "这张照片你怎么解释,你可别说上面的人不是我。"桑被儿从书柜里拿出影集翻开,"你看这是4岁的我,这是5岁的我……是不是长得一样?"
   
  "的确一样。"沈已寒点点头,"这张是不是你的照片我不清楚,不过据说这张照片上的女孩在十三年前死于一场大火,那是位于正阳路的一家幼儿园,由于值勤老师私自外出,并把门上了琐。大火起时孩子们逃不出去,于是都被活活烧死了。那晚有十六个小孩在幼儿园睡觉,事后人们只发现十五具尸骨。"

  桑贝儿呆住了,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眸光死死地盯着他,颤声道:"这张照片是从哪来的。"

  "费之轩家里。""费冬的爸爸?"她惊呼。

  "也是你的爸爸。"沈已寒严肃的说。

  桑贝儿晕了过去,蒙蒙之中感到自己被沈已寒有力的手臂接住。

                ( 十 )

  "护士小姐,5号房间的病人怎么样了。"桑贝儿问着从里面走出来的护士。

  "没事,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护士微笑着望她,"你是费先生的女儿吧,长的真像。"

  等护士走远,桑贝儿透过没关严的门缝向里面望去,费之轩斜躺在床上,微闭双眼,鬓角几缕白发证明岁月的沧桑。旁边王雅细心地削着苹果,眸光落在丈夫身上,漾起一朵温柔的笑容。

  好温馨的家庭画面,看得她想落泪。她没有进去,仅是把带来的水果放在门口就离开了。是不想打扰眼前的温馨,还是没有勇气,或者她孤单惯了,或者……

  刚出医院门口迎面碰上费冬。 "贝儿。"费冬露出惊喜的眼神,"你是来找我的吗?啊,我知道了,你是来看我爸爸的。你一定觉得很抱歉是不是,不用了,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跟你没关系,都是沈已寒那坏蛋不好。"

  "费冬,去冷饮店吃冰淇淋吧!"桑贝儿强自笑了一下。费冬豪气地说,"我情客。""好啊,那你请姐姐。"桑贝儿笑笑,有点忧伤。

  医院对面的1+1冰淇淋店里,桑贝儿缓缓地品尝冷饮,"爱她就请她1+1。"看了看墙上的广告牌,声音幽幽地,"我小时候家里很穷,是吃不起冰淇淋的。"

  "贝儿,我以后天天请你吃冰淇淋。"费冬大口吃着,被冰淇淋粘了满嘴。

  "叫姐姐。"桑贝儿直视他,认真的样子。

  "姐姐!"费冬列嘴笑笑,忽然眼神一暗,"其实我是有姐姐的,她4岁那年死于一场大火。"

  "真可怜,你的父母一定很难过吧!"

  "爸爸妈妈结婚6年才生下姐姐,自是爱如珍宝。我那时才3岁,记不清楚,可是之后的好多年里妈妈总是在睡梦中喊着姐姐名字惊醒,甚至情绪失常,爸爸常常望着姐姐的照片流眼泪。这个家庭表面平静,实际被厚厚的乌云笼罩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费冬苦笑,"他们把百分之九十的爱都给了姐姐,我不过是那百分之十,有时候我想,如果当初死去的是我,情况会不一样。"

  桑贝儿眼睛湿润了,转过头任泪水滑下,目光正巧和窗外的男子对上,她离开座位跑了出去,跑到那人的身前,"已寒!"她喊了一声。

  身前男子微笑着看她,"我就知道在医院附近一定能找到你,瞧,我们是心灵相通的,不在一起就没天理了。"她泪眼含笑倚进他的怀里,他搂住她,在她的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快放开她,你这个混蛋。"一声怒吼,费冬用力推开沈已寒。

  沈已寒眼里顿时冒出的怒火狠狠地盯着对方,桑贝儿赶紧挡在中间,"费冬,快回医院吧,记得好好照顾你爸爸。"

  "贝儿,离开他。"费冬痛苦地望着她,"我们在一起5年了,5年比不上几天吗?"他们是初一同学,到现在整整五年。

  "费冬,我们作姐弟不好吗?我很乐意有你这个弟弟的。"

  "我已经有一个姐姐,不再需要了。"费冬嘶声喊道,跌跌撞撞地跑掉了。

  "费冬!"桑贝儿望着弟弟离去的背影,眼泪落下来。沈已寒叹息一声,为她拭去泪水,"如果你不开心,就随我去美国吧!"

  去美国?桑贝儿楞住了,舍弃好不容易找到的亲人?

  "当然。"沈已寒笑着开口,"如果你愿意,我会为你留下,我们还要手牵手走上红地毯呢!"

  "谁说要嫁给你了?"桑贝儿羞红了脸,"去死吧你!"

  "我不怕死,我怕我死后没人要你。"沈已寒嬉皮笑脸着说。 桑贝儿抬腿用力踏上他的右脚面。

  "好狠!"沈已寒双手抱着右脚龇牙咧嘴,眉间却盈满笑意。
  
                (十一)

  夜,渐渐深了。桑贝儿正想上床睡觉,门铃突然响了。

  "坏家伙,这么晚了,还跑来捣乱。"桑贝儿嘀咕了一声,心里却喜滋滋的。当打开门时进来的却是王雅。桑贝儿愣了下,道声,"您好。"

  "冬儿对你念念不忘,作为一个母亲,我实在不愿儿子受苦。"王雅凄然地望着桑贝儿。桑贝儿幽幽地叹息,"我能怎么办呢?"

  "让他快乐起来,求求你了贝儿小姐。他这几天持续高烧,昏迷中一直喊你的名字。"王雅呜呜哭了起来,"我是一个命薄的人,多年前失去爱女,如果再失去儿子,我……我会死的……"桑贝儿泪咽心酸,轻轻地扶着王雅,"您坐下,坐下,请听我说……"转身从书柜里拿出影集,"您先看看这个。"

  王雅打开影集,一张一张地翻阅,越看越惊,脸上布满疑云。

  "您再看看这个。"桑贝儿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件小女孩的衣服递过去。王雅顿时定住,呆如木鸡。

  "我是您的女儿呀!妈妈。"桑贝儿叫了一声,刹时泪水迷住了眼睛。王雅茫然地站起来,茫然地走过去,茫然地伸过手……

  忽然传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门被推开,两个蒙面的男人冲进房间。"年纪小的肯定是桑贝儿。"一个男的喝了声,扑了过来。

  "妈妈快跑!"桑贝儿大喊一声,向攻来的男的狠狠踢了一脚,对方吃痛,一拳将桑贝儿打倒,另一个男的跑过来按住她。王雅疯了一样冲向那人便咬,那人大怒,双拳扫过,王雅晕了过去。

  "你们放了她,有事找我!"桑贝儿心痛地喊。

  "老大,别弄出人命,罗娜小姐只吩咐我们抓到这个小妞,用不着把事情搞大。"另一个蒙面人劝道。"

  "便宜了她。"被叫老大的人哼了一声。 桑贝儿被绑住手脚装进麻袋里,迷蒙之中感到自己被扛起来,然后感到上了一辆车。她想叫却叫不出,因为嘴被胶布封住了。

  雨,突然下起来,越下越大,越下越猛。

  王雅醒过来,抱着那件小衣服跑出去,在滂沱大雨中奔跑着,滑倒了站起来,站起来滑倒了,再站起来。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回到家,开门的是费之轩。王雅泪流满面,把那件小衣服递过去,费之轩一呆,颤抖地接过……

              (十二)

  这里是罗家的郊外别墅,十分豪华。桑贝儿被绑在沙发上,丝毫动弹不得。面前是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孩子,右腿打着石膏。

  桑贝儿认识她,医院里打人的女孩,后被沈已寒扔出门外摔断了一条腿。

  罗娜美丽的面庞现出透骨的恨意,"放心,把你抓来不是为打断你的腿,我只打算毁了你这张脸。我觉得你这张脸容易让男人犯错,我要拯救他们。"她手里握着一柄尖刀,锋利的刀刃在桑贝儿脸上晃来晃去,阵阵寒意令桑贝儿浑身颤抖,面色惨白。是的,女子一旦毁容比死了瘫了还要悲惨,因为女人一生幸福和尊严全来自容貌。

  忽然别墅外面的警笛声脚步声响成一片,门被撞开,闪进很多警察,个个用枪指着罗娜。

  罗娜惊慌失措,手中刀锋紧紧贴上桑贝儿喉部。

  "罗娜,你恨的人是我,放开桑贝儿,我任你处置。"沈已寒走进来,俊郎的面庞上全是焦虑和忧心。

  "别过来,再靠近死的就是她。"罗娜紧张的刀锋一划,桑贝儿雪白的颈子渗出血来。

  沈已寒一惊,"好好我不过去,你别乱来。"忽的假装跌倒,双手抓住地毯猛地一扯,上面的轮椅顿时倾斜,罗娜从轮椅上跌落,瞬间被警察围住。

  "她的两个同伙在外面被抓住了。"沈已寒解开桑贝儿,把她紧紧地拥住。"是你妈妈通知我的,我一猜准是罗娜做的坏事。"

  "是你惹的祸。"桑贝儿泪眼含笑,倚在他的怀里享受那份宽广的爱。

  这时门外又进来几个人,是费之轩和王雅,还有费冬。

  "雪儿是我的。"王雅不满地嘟哝,推开沈已寒抱住女儿。"也是我的。"费之轩激动地张开双臂,把她们揽在怀里。

  "我不满意你当我的姐夫,不过……"费冬抡起拳头揍向沈已寒的眼眶,"我们两清了。"

  沈又寒把对方撂倒,顶个黑眼圈傻笑,"我喜欢喜剧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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