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3月16日星期五

森林里的恶神

青阳镇是个偏僻的山野小镇,前不挨村,后不搭店,只有零落的几十户住在镇上。这个从没引起人们关注的小镇,最近一下子热闹起来,各式各样的越野车,横七竖八的停了几十辆,从大城市来的这些人,硬要拖着老乡给他们带路,无一例外,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同一处,就在青阳镇的东边十里,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仿佛有巨大的魔力,召唤着这些大城市的来访者。
老乡们一听要去东边的森林,个个因惊恐而变了脸色,无论来访者出多高的价钱,也没人愿意带路。并且,他们还劝这些来访者,千万不要去那片被诅咒的森林,老乡们流传着一个传说,在东边的森林里住着一位恶神,凡是擅自闯入者,都将受到他死亡的惩罚。这里的居民世世代代恪守着祖训,绝不轻易的进入那片森林。只有每年特定的日子,才能去那里采草药。那片森林有个奇怪的名字,虚溪。
由于没有老乡的带路,又因为这个可怕传说的影响,一半的来访者扫兴而归,最后有六个人怀着不同的目的,留了下来。那到底是什么引起了这六个人的坚持呢?
三个月前,在一座新挖掘的古墓里,出土了一张破损的皮质图画,上面隐约绘有难以理解的文字和图案,由于难以理解它的意思,考古专家便通过电视和网络向社会公布的了这张“天书”,以求能有解开这个秘密的人。
不久,就有一个叫尾牟的人在网络上回应,声称他知道这张图的意义,不过,想要知道这个秘密,必须和他面谈。
不错,那些来青阳镇的人正是尾牟所组织起来,一群对这个秘密十分好奇网友。尾牟告诉他们,他研究古图几十年,他确认这张图是一张藏宝图,图上的文字和图案标明了这样一个信息,在一座叫虚溪的森林里埋藏着巨额的财富。并说服了其中的一部分人,相约离开大城市,来到偏僻的青阳,准备寻找宝藏。
最后意志坚定的寻宝者只有六人,尾牟作为队长整理好装备,带着其它的五个人上路了,由于从青阳到虚溪根本没有道路可言,一行六人只能步行十里前往目的地。
他们背上登山包,检查了装备正要出发,突然一声呵斥让他们收住了脚步,一个中年的阿伯,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作孽啊,到虚溪去可是要送命的啊,”瘸腿的阿伯直摇头叹息,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既像要劝他们六人不要去虚溪,又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而开不了口。
尾牟是个四十来岁的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很文雅,他似乎看出瘸阿伯的心事,便问道:“大哥,你愿意替我们带路吗,我们六个人每人给你一千块钱。” 瘸阿伯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只是沉默着不说话,尾牟看事情好象有戏,赶紧趁热打铁说:“我个人加再加你两千,凑成八千块。”
瘸阿伯咬咬牙,点点头,但提出了去虚溪的条件,六个人必须焚香拜神,沐浴冠衣,用鸡血点额,朝东南各磕七七四十九个头,这才答应明天一早带着他们上路。
六人只好照办,折腾一番第二天就上路了,这个瘸阿伯告诉大家,他的孙子命苦,从小就没了爹娘,最近又生了病,没钱看病,瘸阿伯为了给孙子筹集药费,准备豁出一把老骨头。
六个人在瘸阿伯的带路下,走了好几个小时,终于来到虚溪的边缘,密密麻麻的树长得遮天闭日,隐隐约约看见一座小山突起在森林之中,众人一开始的热情,抵挡不了虚溪里突然刮来的阴冷空气,两个女孩不由的惊恐起来。
“我走前面。”说话的是这几个人中一直很少说话的韶节,他是名刚刚退伍的军人,有强健的体魄和坚强的意志。他拿出一柄砍刀,砍开杂枝老藤,首先迈入了神秘的虚溪。其他人立刻跟上他,进入森林,黑夜仿佛一下子降临,潮湿阴冷的空气吸进鼻孔,带着霉腐的味道,让他们极不舒服。手电筒的光线在这令人窒息的黑暗里,显得惨白无力,似乎会突然间被黑暗吞没。他们不停的说着话,神经绷得紧紧,终于前面有了亮光,估计是到了块开阔地,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韶节脚下一拌,差点跌倒,他用手电筒往地上一照,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正张开血盆大口。
“啊——”是两个女孩的尖叫,显然他们也看见了地上的怪物。韶节本能的一刀砍过去,砰的一响,火星飞舞。他们再仔细一看,那怪物只是个石头雕出来的兽头,被韶节砍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他们顾不上舒口气,朝亮光飞奔过去,前面果然是块开阔地,除了韶节与瘸阿伯,其他的人一屁股坐地上,大口的喘气。
瘸阿伯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尾牟看瘸阿伯惊魂未定的样子,就安慰道:“大哥别担心,我们不是都没事吗?”他的话音未落,又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
只听一个人说出一句恐怖的话来:“小蔓不见了——”。他们这才发现,这里只有六个人,果然少了一个人。
说话的是另一个女孩小琪,他因为惊吓而睁大了眼睛。“你们不是一直手牵着手的吗?怎么她不见了你不知道?”和她一起来的男孩吉翔很恼火,他们三个人是大学生,一起过来寻宝,这当儿,失踪了一个。小琪语无伦次,她要表达的意思是,刚才朝这里飞奔时,没顾得上牵手,谁知一会工夫,小蔓就不见了。
“不要着急,我们再回头去找一找。”韶节安慰着吉翔,捡起那柄已经卷了刃的刀,招呼其他几个人准备返回黑暗的树林里,瘸阿伯却拦住了他们,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返回到树林,嘴里歇斯底里的说着“要出事了,要出事了。”他们决定让其中一个人留下来照顾瘸阿伯,留下的人是个叫大兵的青年,六人里头属最瘦小的,他说他是名医生。
韶节他们四个人又返回到黑暗里,照原来的路摸索,呼唤着小蔓 的名字。可是直到他们回到进入森林的出发点,还是没有找到小蔓。他们又原路进入,甚至仔细的观察了那个石雕兽头,又向森林里扩大了几十米的寻找,但结果,小蔓就像从空气里蒸发了一样,再也寻不到了,小琪哭声越来越大。
突然他们听到有人在喊尾牟的名字,循声而去,电筒一照,他们吃惊不小,来人是留在开阔处的大兵。他说,瘸阿伯叫他过来寻他们,本来大兵没准备来,但瘸阿伯一系列的异常反映让他毛骨悚然,瘸阿伯一会傻笑,一会大哭,像中了邪。说的话,很奇怪,好像在和一个不存在的人交谈,大兵实在呆不下去,就寻了过来。
“你不是医生吗?怎么能丢下他一个人。”韶节责问道,大兵则一言不发,眼看已经找了好几个小时,估计外面天色也要暗了,他们决定先回到瘸阿伯身边。他们出了茂密的林子,却没有看到瘸阿伯的身影。
“难道瘸阿伯也失踪了吗?”众人心头升起不详的预感。“他在这里,”尾牟在不远处的草堆里找到了瘸阿伯。不过,他已经死了。众人赶过去,韶节翻开瘸阿伯的眼皮,摇摇头:“死了好几个小时了。”他身体上没有伤口,死因不明,只是脸色发青,牙关紧咬。
夜幕降临,一种死亡临近的氛围萦绕着这五个人。他们升起一堆篝火,现在几个人的目光都盯在大兵身上,因为,能让小蔓失踪,瘸阿伯死亡的人,只有大兵有能力有机会同时办到。
“真的不是我。”大兵被其他四个人的严厉的目光逼问下,不知所措。尾牟和吉翔上来要捆住大兵,韶节不同意。他的理由很简单,如果真是大兵干的,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而且作案的手法也太明显了。
“可是,只有他有作案的机会啊。”吉翔吼道。
“不,小蔓的失踪我们每个人都有作案的机会。”韶节一句话说得吉翔一楞,“而瘸阿伯的死亡也许是心脏病或者其他什么疾病的突发也难说。所以我们都是嫌疑人。”
大兵也接下去说:“对对对,为什么要思维定势在将小蔓的失踪和瘸阿伯的死亡联系在一起呢,也许他们之间毫无联系。”
众人一听也有道理,但还是让大兵一人远离篝火堆,在他们十米外的地方休息。其他人轮流监视大兵,一夜平安无事的过去。
虽然小蔓失踪,瘸阿伯死亡,这一切来得突然,但宝藏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除了韶节提议他们回去,其他的人似乎仍然蠢蠢欲动,因为在不远处,一个土垒形的小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很清楚尾牟所讲的那个装满财宝的梯形密室,和眼前的这个小山是如此的相似。
韶节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他们继续前进,如果说一开始是因为好奇与财宝的诱惑驱使他到此,现在却是出于责任心,一种要保护这几个人的使命感。 “大兵,我们要走了,你一起吗?”韶节推推还在睡觉的大兵,突然手楞在空中,因为大兵面色发青,与瘸阿伯死状十分相似 ,已经断气多时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连他也死了。”吉翔头皮发麻,突然想到老乡们的那个传说。难道真是恶神惩罚闯入者吗?
“别傻了,这世界怎么会有什么恶神。”尾牟说,但他的话不起任何作用,吉翔自顾自的让恐惧占领。小琪反而显得镇定许多。韶节也不相信这是超自然力量所为。
但事实就摆在面前,这个地方连鸟兽都见得很少,植物也生长得变形扭曲,不能不让人怀疑的确有一位无形的恶神操纵这一切。吉翔越来越害怕,他拖着小琪要离开。
“等一等。”韶节一下子想到什么,“的确有恶神。”他的话让其他三人停止了争吵,尾牟说:“别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你亲眼看见恶神了吗?”韶节摇摇头,接下去说:“所谓的恶神其实是人,是躲在暗处算计我们的人。”
“对啊”吉翔一拍脑袋,他们又犯了老毛病,思维定势。小蔓的失踪,瘸阿伯和大兵的死,也许是另有其人,是他们七人之外,事先就躲在这个森林里的人,也许是这里的守护者,我们到此并没有受到邀请,是一批不受欢迎的人。
但是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将我们一次性打倒,而要一个一个的暗算呢?“那是因为”韶节分析说“他们的力量很小,没有将我们一次性打倒的把握。”
“赶快离开这里吧,我们要报警。”小琪拉住吉翔的胳膊,死命的往外拽。但是刚才还很害怕,闹着要走的吉翔突然改变的主意,因为既然不是恶神作祟,暗藏的敌人力量又很小,完全没必要半途而废,他决定赌一把,找到宝藏,也许就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而尾牟同样是这个态度。
“我不想去了”韶节说道,他和小琪不想再深入到更危险的境地中,而且他也不想让尾牟和吉翔去。“我们必须回去报警。”韶节态度很坚定。谁都知道,一旦报警,他们即使找到了财宝,那也将属于国家,他们一个子儿也得不到。
韶节的建议没有得到吉翔与尾牟的认可,他们也不顾劝告,固执的朝梯形山走去。韶节真恨不得将他们两人狠揍一顿,但小琪竟然也赶了过去,跟他们朝梯形山走去。
韶节叹一口气,追了过去,就在这时,他无意的间看见一条黑影在树林里一闪,没了踪影。韶节清楚,接下来一定会发生更为可怕的事情,但前面的三个人却浑然不觉。
四个人来到梯形山下,尾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图,说:“我们只要找到机关,就能打开这座宝藏的大门,拿到我们渴望的东西,然后立刻离开。”吉翔问:“机关是什么,我们怎样才能找到。”尾牟竖起一支手指,嘘的一声,示意吉翔不要说话。他侧耳贴在一块石壁上听了一会声音,然后胸有成竹的指着这块石壁说:“我听到里面有水流的声音,如果我猜的不错,那机关就不是固定的。”
尾牟讲出了梯形山的奥妙所在,它是一个借助水流的力量而不停挪动的大型建筑,其装置原理和如现代的旋转餐厅类似。而且这个所谓的梯形山,正是一座历史未有记载的古墓。至于这个秘密尾牟又是从何而知,他并不愿意透露。只是说,等找到宝藏自然会告诉其他人。
“想要进入这座梯形的古墓里,其实不难。”说话的人是尾牟,他告诉其他人,必须找到一个永不变化的坐标,由此定位出入口的机关。,至于这个作标是什么,他也不知道。而且图上说机关就在石壁的某一处。
“找出变化着又不变化的东西。”尾牟说。吉翔泄了气,他很不满,来回不停的踱步,极不耐烦。韶节摇摇头,指着梯形古墓的顶上,说:“那个东西不会变。”他们看过去,是一根石柱,雕刻着云纹兽形,十分精美。吉翔说,“对了,如果柱子在中央位置,不管古墓怎么旋转变化,只要它绕着中心的这根石柱,唯一稳定的坐标就是中间这个点了。”
“但是,这有用吗?入口机关就在古墓上石壁上,和中间的不动点联系得上吗?”小琪提出了她的疑惑。韶节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才说,“知道日晷吗,太阳不停的在空中变化,柱子的投影也随着变化,也就是说柱子的影子会跟着机关走。”
三人立刻眉开眼笑,尾牟拍拍韶节宽阔的肩膀赞叹说:“你真的很聪明。”他们经过韶节的提示,很快找到了机关,是杂草中的一块圆石,很平常的石头,如果不是日晷的指引,没有人会注意它,因为这种石头,这里有成千上万块。
尾牟根据图上的说明,启动了机关,只听一声轰响,在古墓的石壁上凭空开出一个大洞。四人进了洞中,立刻被内壁上优美的壁画吸引,这是描写墓主人生前活动的精彩回放,四人都大开了眼界。这里不仅是墓主人的墓穴,也是他的收藏室,越往里走越开阔。满眼是琳琅满目的随葬和收藏品,有玉制的各种奇兽造型,金质的各种日常用具,石雕的亭台楼阁,让他们眼花缭乱。正在他们痴迷于精美宝物,和准备大捞一场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听到轰的一声,洞开的石壁突然又合上了,仿佛一个怪兽张开大口,守株待兔,等猎物进了口中再一下合上大口,将四个人吞进了肚子里。四周顿时一片黑暗,他们赶紧打开手电筒。
“我们还能出去吗?”小琪惊慌失措。韶节说:“这样更好,外面暗算我们的人进不来,我们不是更安全了吗?”其他人则不言语,继续朝前摸索。突然有人从后面怦怦两下将吉翔和尾牟击昏。原来是韶节,他阻止了两人鲁莽的继续向前。
小琪尖叫起来,韶节将手电筒放在下巴下,映出一张恐怖狰狞的脸,奸笑着说:“恶神来了……”小琪两眼一翻,晕了过去。韶节吐吐舌头,自言自语:“女孩不用动手。”然后,他也一头倒了下去。
不多时,又是轰的一声,石壁又洞开,一个人影小心翼翼的走过来,看到地上躺着的四个人,伸手测韶节的鼻息。突然一只强有力的手,如闪电一击,抓住来人的手腕,来人立刻痛得叫起来。“你终于现身了。”说话的正是韶节,他一看来人,大吃一惊,这个人他认识,竟然是瘸阿伯。
瘸阿伯另一只手里抓着一个小竹竿,凑到嘴里一吹,朴茨一声射出一支小箭,韶节反应灵敏,侧身躲过,飞起一脚将瘸阿伯踢出去几米,飞身而上,制服了瘸阿伯。
疑问来了,这个瘸阿伯不是已经死了吗,而且他的腿现在也不瘸了。韶节震惊的同时,恼火异常,举起拳头就要打。厉声问道:“为什么要杀死小蔓和大兵?”
被韶节压在身下的瘸阿伯气喘吁吁,说:“他们没死。”然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其实,瘸阿伯不瘸,他是这座古墓守墓人的后裔,他的家族世代替这里的墓主人守墓,已经有一千多年了。那个吓人的传说也是编出来吓唬盗墓者的,为了保护这座古墓,瘸阿伯设计带他们来到虚溪,并有意的制造了这一系列的恐怖事件,小蔓是第一个“受害者”,她被瘸阿伯的吹箭迷昏,被熟悉地形的瘸阿伯藏起来。然后他自己服用了一种叫“默黄”的草药,这种草药能使人致幻产生假死状态,在瘸阿伯“死”后六小时,他又复活过来,制造了第三起恐怖事件,大兵遇“害”。其实他们正在某个地方呼呼的大睡呢。
但韶节不敢轻易的相信这个故事,他要求瘸阿伯带他去看小蔓和大兵。瘸阿伯答应了。不过他要求韶节永远不能告诉任何人这里的秘密。要不信守承诺答应他,要不就现在杀了他,夺走宝物。韶节早就不想要什么宝物了,他答应瘸阿伯,只要其他人都平安无事,他会照办瘸阿伯的要求。
韶节一肩膀一个人,瘸阿伯则背着小琪,出了洞口不远,果然看到了小蔓和大兵躺在草丛里,正呼呼大睡。看来瘸阿伯说得不错。
“我有一个问题?” 韶节与瘸阿伯同时说出话。“你先说。” 瘸阿伯说道。韶节问道:“您这样干会有效果吗?他们醒来还是会来寻宝的啊。” 瘸阿伯眉毛一翘:“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们忘掉这件事。”
瘸阿伯有一种古老的催眠大法,可以让人最近的记忆混乱和模糊,再通过一些刻意的假象引导,他们将忘记这里的宝藏。
“原来如此。”韶节感到很新奇。叫瘸阿伯提出他的问题,瘸阿伯指着倒在地上的尾牟他们,“他们怎么会昏倒呢?”,韶节说出原委,他将三人弄晕,是阻止他们的继续冒险,同时,他也知道,石壁大门的突然关闭,不是坏事。因为再次打开时,一定是外面的那个暗算者进来的时候,这反而是抓住这个人的好机会,为了避免其他三人的不配合与麻烦,韶节选择打昏了他们。
听完韶节的话,瘸阿伯从心眼里佩服起这个年轻人的智慧与魄力。而其韶节答应了为他保守秘密,使瘸阿伯很是感激,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文武都斗不过他。在这种强势下答应别人的要求,很难得,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第二天,在青阳镇,几个年轻人拍着昏昏沉沉的脑袋醒了过来。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昨天所发生的事情。每个人都在努力回忆某件事情,但越是深入的想,越是记不起来。
年轻人们各自驾驶着自己的车子,离开了青阳镇。韶节告别了瘸阿伯,独自驾车上路,车子颠簸的行走在崎岖的乡间小路上,突然他一个急刹车,迅速掉头,开回了青阳镇。
他一路小跑,重重的推开瘸阿伯家的大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瘸阿伯身中数枪,倒在血泊里。这一次他是真的快死了,地上的弹壳还微微的发烫,行凶者逃出不远,韶节起身刚要追出去,他的腿却被人抓住,瘸阿伯气息微弱,死命的拽住韶节,用他所剩无几的气力,说出了两个字“尾牟”,然后微微的抬起手,指向门外,两眼一闭,身子瘫在地上。
韶节只怪自己没有及时赶到,懊悔不已,连忙冲出门外,四下望去,一辆白色越野车腾起烟尘朝西北方向逃去,韶节青筋暴起,撒腿追了过去,他像一只迅猛的豹子,很快就追上了越野车,与车子并驾其驱,越野车的车窗滑下来,一只黑洞洞的枪口伸了出来,韶节一扭头,他看见一张微微翘起的嘴角,火花一闪,枪响了,子弹从韶节的耳际擦过,他急于躲闪,脚下不稳,栽在地上,连打几个滚。爬起来时,那辆白色的越野车已经开出很远。
“那个人不是尾牟。”韶节浑身酸痛,脑海里升起新的疑云,到底是谁杀了瘸阿伯,为什么瘸阿伯临死时会叫尾牟的名字,刚才向自己开枪的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杀死瘸阿伯?一连串的问题在韶节脑里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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